半夜里我的手机响了,震耳欲聋,好像不知道这还是半夜。我看见百叶窗后露出一束光。钟上显示五点半——早上?下午?我稀里糊涂全然不知。我拿起电话,直怪自己没有关机。
“喂?”
“你还在睡觉?”一个声音不敢相信地问。
“谁呀?”
“你把奥迪停在拖车区了。”
阿诺德·米查姆,怀亚特的安全纳粹分子,我马上听出了他的声音。“这不是你的车,是怀亚特电信公司借给你用的,你至少要好好地照看它——不要把它像个用过的避孕套一样四处乱扔!”
我全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巷子里的猫”喝得烂醉如泥,不知怎么回的家,忘了定闹钟……特莱恩!
“噢,妈的!”我摇晃着坐起来,胃里直翻腾。我的头抽搐着疼,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胀得跟里的外星人一样巨大。
“我们把规则讲得很明白了,”米查姆说,“不得狂欢,不得聚会。你应该以巅峰状态进行活动。”他说话是不是比往常要快、要大?听起来的确是。我几乎跟不上他了。
“我知道。”我嘶哑无力地说。
“这可不是个好开始。”
“昨天真的——真的很忙。我的第一天,而且我爸爸——”
“关我屁事。我们签订了明确的协议,你是要遵守协议的。你对黄鼠狼项目有什么发现?”
“黄鼠狼项目?”我把双腿甩下床,坐在床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按摩太阳穴。
“高级机密、有代码的项目。你到底以为你去那儿是干什么的?”
“不,还太早了,”我回答,“我的意思是,太快了。”我的大脑慢慢开始运转了。“昨天我去哪儿都有人陪着,就没有一分钟自己待着的时候,要偷偷摸摸地干点儿事太冒险了。你也不想我在第一天就把任务搞砸了吧。”
米查姆沉默了几秒钟。“合理的解释,”他说,“不过你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机会了,我希望你能抓住它。今天下班之前我要收到你的报告,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