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违背差不多是野生的猪的意志把它们运走,可比绑架人费力多了。猪比人更难控制,大猪的力气比人还大,又不怕枪支威胁。你如果不想让肚子和腿给戳破,就得提防它们的獠牙。
长獠牙的猪有一种本能:在跟直立的动物如人或熊战斗时,总想去戳破对方的肚子。它们的天性倒不想咬断脚筋,但是可以很快就学会。
你要想保证猪不死,就不能用电击把它打昏,因为容易造成对猪来说是致命的冠状动脉抽搐。
猪总管卡洛·德奥格拉西亚斯具有鲜鱼的耐性。他曾经实验过拿他准备在莱克特博士身上使用的亚噻扑罗玛嗪做动物的镇静剂。现在他确切地知道了要让一头100公斤的野猪镇静下来需要多少剂量,也知道要隔多久注射一次才能让它在14小时之内保持安静,而不至于导致长期的不良后果。
韦尔热·梅森是牲畜进出口的大户,在配种实验上又长期跟农业部合作,这就为他进口这批猪铺平了道路。他们按规定把17—129号兽医检验表和撒丁岛的兽医保证书电传到马里兰州利伏黛尔的动植物检验中心,再附上卡洛需要的50管冷冻精液的运输费39.5美元。
回的电传送来了猪和精液入境许可证,附有常规的猪免检证明和一份确认书,说明他们会派一位检疫员到巴尔的摩—华盛顿国际机场来登机卸猪。
卡洛和他的助手皮耶罗·法尔乔内和托马索·法尔乔内弟兄把猪笼放到了一起。全都是高档的猪笼,两头有滑门,里面铺了沙和垫子。到最后一分钟他们又想起了那面妓院的镜子,把它也拿了来。猪映在洛可可式镜框里的影像叫梅森觉得非常好玩。
卡洛仔细给16头猪使用了麻醉剂——5头在同一个栏里养大的公猪和11头母猪,全都没有发情,其中一头怀有身孕。猪失去知觉之后他曾仔细检查过它们的身体,用指头试过牙齿和巨大的獠牙尖,又把那狰狞的猪脸捧在手里,望着昏沉的小眼睛,听了呼吸道,确信没有问题,再把它们那些小巧的脚踩捆住,这才拉上帆布,将它们送进猪笼,关紧滑门。几辆卡车被压得直呻吟,从真纳尔真图山开到了卡利亚里。机场里已有一部喷气运输机等着,那是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原是运输比赛用马的专用机,通常用于来回运输美国马匹到迪拜去参加赛马。这回它运了一匹马,是在罗马接收的,可那马嗅到了猪的野气,在垫得厚厚的马厩里又是嘶叫又是尥蹶子,怎么也安静不下来。最后他们只好把它弄下飞机留在了罗马。后来梅森付了很大一笔钱,把马运回给了主人,为了避免打官司还给了一笔赔偿费。
卡洛跟他的助手们一起坐在有气压调节的货舱里。在汹涌的海洋上空他每过30分钟就对每只猪进行一次检查。他把手放到满是鬃毛的体侧,感觉它那怦怦跳动的野蛮心脏。
即使16只猪都健康而且饥饿,也不能指望它们一顿筵席就把莱克特博士吃光。它们吃光制片人用了一天功夫。
梅森要让莱克特博士在第一天看着猪吃掉自己的双脚,然后用生理盐水滴注维持他的生命,度过一夜,等着再做第二次美味。
梅森答应让卡洛和他在一起待一个小时。
在吃第二餐美味时猪可能在一小时之内把他掏空,吃掉内脏和脸。等第一轮最大的猪和怀孕的母猪吃得心满意足退席之后,才上下一轮。那时热闹也就看完了。
<hr />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