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托·基尔兰达约呼吸着夜里寒冷潮湿的空气。他盯着总督宫,努力想要穿透这层层夜色看清楚眼前的东西。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但他知道自己正被人盯着。
乔恩·斯蒂芬森满意地看着楼下的男人。他无疑令这男人全神贯注,这令他感到振奋。
“你在听我说话吗?”乔恩拿着手机讲话,眼睛死死盯着岸边男人的身影。
阿贝托扫了一眼总督宫的窗户。没人在那儿。“我在听。”
阿克巴随即出现在下方的一扇窗户中,接着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这个穆斯林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石膏装饰。
阿贝托踉跄了几步。“别开枪,”他嚷道,“我的天,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知道枪声来自这栋建筑外,肯定是他的手下或者布加勒迪尼麾下某个动辄开枪的好战分子。他们肯定看到了一个目标,继而开火。那群混蛋!不管那个人是谁,总之自己是成活靶子了。阿贝托拔腿就想退往暗处寻求掩护,但为时已晚——
阿克巴捕捉到阿贝托的身影,他可不会再错过了。阿克巴笑着,再一次量好距离扣下了扳机,又额外补了一枪。他的行为迅速遭到了一阵扫射作为反击,子弹震碎了整个总督府前部的窗户玻璃,却并未击中任何一人。
“趴下!趴下!”奥卡拉汉大喊着。子弹在房间里四溅开来。
又是一阵交火,不过这次子弹是从总督宫内射出去的。两人对望,神色愤怒不已。乔恩率先开口说话:“该死的阿克巴——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必须阻止他!”
一阵沉默过后,阿克巴走进了房间,他一手拿着乌兹冲锋枪,另一只手拿着狙击步枪。两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随即奥卡拉汉站了起来,猛地扑向了阿克巴。阿克巴迅速地抬起乌兹冲锋枪。“别逼我!”阿克巴大叫着,凶狠地瞪大了眼睛。
奥卡拉汉停下了脚步。“你他妈的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那个杂种想杀了我,你看不见吗?”阿克巴尔放下乌兹枪,冲奥卡拉汉身后的冰岛人笑了,“我只是以牙还牙。”
“他们现在就会杀过来,”奥拉卡汉厉声说道,“真他妈的棒啊!”
阿克巴的第一颗子弹击中了阿贝托的腹部,第二颗子弹射中了他的头骨。在撞到岩石之前,阿贝托就已经断气了。
枪战发生的时候,林赛刚好将她对一个围攻事件目击者的独家采访整理完毕。她冲回警戒线那儿,但没想到士兵们不知去向,索性悄悄越过绳子冲向总督府。
林赛很快就来到了意大利警察局长倒下的地方。水上救护车刚好抵达现场,闪烁的蓝色灯光映在澙湖之上。她靠后退了一步,好让人们用担架将阿贝托的遗体抬到船上。
林赛特地挑了唯一一个没有穿制服的男人,悄悄凑近前去。“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尼克·萨瓦斯转过身来。“你是?”
林赛刚要回答,却在最后犹豫了一下。记者这个答案是他们最不想听到的。“我是个护士,也许我可以帮忙。”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忧心如焚,暗暗希望他会相信这个谎言。
“已经太迟了,”尼克说,“听着,我不认为对你来说这是安全的地方,建议你还是快离开吧。”
“那么你是?”林赛问道。
“我是谁根本不重要。”尼克冷淡地答道,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护士”。
“你看到事情经过了吗?”林赛转而问道,目光越过尼克的肩膀上看着水上救护车离开澙湖。
“我当时就站在附近。”尼克回答说。
“你认识他吗?”
“算不上认识。听着,你该离开了,我真的不想再强调这个,也不想无礼,但你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你是怎么穿过警戒线的?”
“就像我所说的,我是一个护士。”
汤玛斯·温特伯顿似乎有点头疼,但如果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头疼可就算不得什么让人担心的事了。
汤玛斯盯着旁边桌子上的电话,等着它响起,但电话保持着不祥的沉默——沉默的时间越长,汤玛斯就越焦躁不安。他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那里面正播报着总督宫外发生的警察局长被谋杀的消息。
乔恩·斯蒂芬森的黑白照片在屏幕上一闪而过。这个冰岛人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可为什么他却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抓起电话就开始拨号,紧接着又停下动作,将电话摔出去撞在墙上碎成了几块。“愚蠢!愚蠢!太愚蠢了!”他喃喃地说着,恐慌漫上心头。
他深呼吸几口,从旅行包里拿出手机用力地按下一串数字,把手机放在耳边。不一会儿,手机接通了。
“你看见那该死的消息了吗?”
“看见了。”电话另一头的人仅说了三个字。
“我们应该为此担心吗?”
“我会让你知道的。”那人说完,骤然挂掉了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