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走了!”
警察正盯着空空如也、一团凌乱的房间。同僚跑到他身边,简直不敢相信。
“但这是怎么做到的?”有人惊慌地发问,“这不可能。”
“把这情况报告上头。”
他们中的四个人走进了房间:皱皱的被褥凌乱地散在老旧的沙发床上,而地上到处都是空掉的咖啡杯。其中一人迅速走向窗户,窗户被螺丝紧紧地拴住,他打开窗户往下看。“这里是五楼,她不可能从窗户逃走。”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另一位警察检查了墙上高处的通风口。通风口还是完好的,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而且这个缝隙太狭窄了,辛妮德不可能挤进里面。
“我们需要发出全城警报,”领头的人决定,“另外告诉机场方面提高警惕。”
四人匆匆离开了房间,消失在长而狭窄的走廊里。
辛妮德松了一大口气,从沙发床下爬了出来,那里太窄了,只能勉强容下她,有那么一刻她还担心自己会昏倒。但现在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她的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地远离这里。不过要如何离开她倒还没想出办法来。
辛妮德掸掉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走向门边。她打开门,沿着走廊窥视过去。从走廊中间下去有一个洗手间,她昨晚在一个警察陪同下去过那里。辛妮德深呼吸一口,然后小跑过去。
很快,她安然无事地到达了厕所。
这太容易了。
辛妮德迅速找到一个窗户,毫不费力地打开。她仅仅把头伸出窗户一点点,就意识到了这儿离地面太高了。
该死的。
辛妮德开始紧张起来,她移动到另一个窗口,推开看到排水管后松了一口气。这让她想起了在祖国时她在学校里的日子。
我要离开这里了。
她爬到窗台上,抓住了管道。
罗里·奥康奈尔受够了待在酒店只为等公司的律师出现,于是他退掉房间,没有通知帕特里克·奎恩就去往特雷维索机场。
如果他的人生将会毁于一旦,他希望是在祖国的领土中,而不是在某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国外城市。
他们能对他做什么?这不过是那女人的一面之词。他们会愿意相信谁?一个试图炸毁一架飞机的疯女人?还是一个备受尊敬的飞行员?
答案显而易见。
罗里很快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但正是从这特雷维索的郊外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糟糕起来。
“看来前头有些麻烦。”出租车司机盯着路说道。车被堵在了一条长长交通队伍里。
坐在后座上的罗里调整了一下坐姿,朝前面的挡风玻璃看了出去。他看到闪烁的蓝色灯光,是一辆警车在前方挡住了路。“也许有事故吧。”罗里靠在座位上说道。
“不是,”出租车司机答道,“他们把所有车拦了下来跟司机讲话——他们在寻找某些东西。”
或者是某个人。罗里这样想着。
“你的航班是什么时候的?”
罗里用双手揉了揉眼睛。“还有不到两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没事儿。”出租车司机说道。队伍向前移动时,他把车的变速器调到了第二档。
“你能靠边停一下吗,拜托——我感觉不太舒服。”罗里说道。
司机转过头来,看见了罗里苍白的脸色。“你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司机也这样觉得,便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罗里打开门从车里钻了出来。他心中什么计划也没有,只知道自己不能赶去机场。因此罗里向着与机场相反的方向逃去。出租车司机尖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灌满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