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原认为至少快接近解开谜团了。
去年的9月27日,小城泰子在向岛的公寓里被杀。犯罪嫌疑人之一的中央兴业公司的社长有“不在现场证明”。但他被南原在白须桥拍照时无意中拍了下来,对他来说这是一张致命的照片。所以他偷换了一张。
应当报警吗?
但这只是南原自己的推测。那张重要的照片没了,知道被偷换了照片的田口死了。这样的状况警察是无法相信自己的。
而南原又不忍心就这么看着这个年轻人被当做杀人凶手被无辜地送进监狱。
南原来到了银座的中央兴业公司。
公寓的管理员说是一家大公司,但叫“商社”就是一家小公司了,这是“行规”。
中央兴业公司从一楼到三楼都是本社的。一进入口就是传达室,他绕过了传达室直接上了三楼去找社长室。从经验他知道要是找社长传达室肯定会挡驾的。
他在三楼看见了写着“社长室”的房间。南原在推门的一瞬间犹豫了一下才推开了门。
门旁边就是秘书室。那里有一名年轻的姑娘用责备的目光瞪着南原。
南原似乎见过这张脸。
“啊。”南原冲她笑了笑,“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奇遇呀!”
“……”
林可奈子沉默着。但她的脸色十分苍白。
“你给我的100万日元明天我退给你,这样可以见一下社长吧?”
“社长不在。”
“那我可以看看房间吧?”
“那不行!请你回去吧!”
南原无视林可奈子的大声喊叫,向里间屋走去。
在这间很大的房间里的豪华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南原也似乎见过,肯定是在自己的照片里见过的。
“您知道我吧?”
南原一说,对方并没有像林可奈子那样狼狈,而是非常镇静地说道:
“啊,请坐。站着怎么说话?”
南原坐在了他的对面。桌子上摆着三架高级相机。
“我对照相也很有兴趣。”
社长说道。南原笑了笑:
“我记得您的声音。您是‘东京俱乐部’的,要办一家刊物要用我的照片。”
“我不记得我说过那样的话。我是这家公司的桥本。”
“而且也是杀死小城泰子的凶手,对吧?”
“你要是胡说八道就没意思了。杀死那个女人的是叫三根春彦的年轻公司职员,不是我。你可以向警察打听一下。”
“没错,凶手就是你!”
“我有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她死的时候我在工作。”
“证人是秘书林可奈子小姐?”
“她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在事件发生的9月27日下午4时左右刚好通过白须桥,被我拍下来了。我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用这张照片去参加摄影大奖赛,但被你得知后偷换了那张重要的照片,然后在开庭的时候把我骗到了南太平洋。对不对?”
“你有证据吗?”
“我知道!”
“这是你创造性的想象!如果你确信怎么不去报警呀?”
桥本得意洋洋地说道。
南原紧紧地咬着嘴唇。的确和桥本说的那样,自己没有证据。
“而且嘛……”桥本盛气凌人地说道,“你说是我把你参赛的照片偷换了,你参赛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
南原除了沉默没有别的办法。的确自己也非常奇怪桥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因为自己用白须桥的照片参赛的事情连自己的恋人江口朱子都没有说过。
南原失败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陷入了沉思。
桥本肯定是杀死小城泰子的凶手,偷换了白须桥照片的也是桥本。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参赛作品的?
是田口说的?不,如果是他对桥本说的话,那么当南原告诉他自己的作品被人偷换了的时候,他惊奇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剩下的就是那三名评委的专家了,肯定是其中的一个人认识通过白须桥的桥本并告诉了他。然后桥本偷偷地潜人杂志社偷换了照片。
只有这么一个答案。但杀死田口的理由还是不明白,大概这只是自己的想象。
南原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给美代子打了电话。
“会不会是田口先生说出了桥本的什么事情。桥本可是一家一流公司的社长呀!”
“你没有什么印象吗?”美代子小声地问道,“比方说小城泰子或三根春彦的名字?”
“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要不看看最近的报纸!”
美代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有了。”
“什么?”
“有一个叫三根利夫的人来过一封信。好像是你说的那个三根春彦的哥哥。”
“信里说了什么?”
“说自己的弟弟被人诬陷成杀人凶手,希望救救他。因为他有病在札幌来不了,想求求大学时代的同学。但我丈夫因各种事情一直在外面忙。”
“谢谢你了,多亏了你的提醒。”
“这算是杀我丈夫凶手的线索吗?”
“我一定要找到杀死你丈夫的凶手!”
南原答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开车去了设立搜查总部的多摩川,请求会见上次见到的藤本。
藤本和上次一样还是十分地焦急。
“还没抓住凶手的线索吗?”
对于南原的问话他答道:
“一点儿也没有。找不到动机呀!”
“那就听听我的想法吧!”
于是南原就把自己参赛作品白须桥的照片一事对藤本讲了。
也不知道藤本对南原说的这些是不是感兴趣。他默默地听完了只说了一句:
“我调查一下桥本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