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特看着蒂姆说：“你确定不是俄语？”
十五年也不褪色。”
她耸耸肩，“我能分辨清楚所有字母，我看不懂意思，所以我想应该算是看得清。”
“不是。”蒂姆摇头道。他在门口看着发光的字母，“不是俄语。”
“你会说俄语？”
薇科看着他，“你确定做到？”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希拉抓着相机回来了。“还没进去？”她悄声说。
内特扭头对希拉说，但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些文字，“这些能拍得下来吗？”
罗杰点点头。
“好了，”她说，“要是这样都拍不到，那就不可能拍到了。至少有一张拍得很清楚。”
希拉点点头，“非常确定。要么我去看看，给你个准信儿。”
“求你了，”他说，“我认为很重要。”
“好装备。”蒂姆评论道，希拉架起相机。
“百分之百。”
他耸耸肩，“有好几种语言使用的是西里尔字母，有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种，我只知道不是俄语。”
希拉把他们赶出厨房，开始研究怎么拍照。她请蒂姆去她的公寓再拿几块泡沫塑料板，尽量聚集黑光照在文字上。蒂姆回到内特的公寓，希拉让他们每人举起一块泡沫塑料板，在厨房里站成一圈。相机一次一次咔嚓拍照，每次拍完她都微调参数。
内特放下他手里的反光板，“你确定？”
薇科站在他身旁，侧过脑袋贴住肩膀，然后又正过来。“什么语？俄语？”
他点点头。希拉从三脚架上拆下相机，匆匆出门而去。
薇科侧侧脑袋，“为什么这么说？”
蒂姆指着西里尔文字下方的日期，“数字的写法相同。写8在中央画个大叉，写1在侧面和底下各加一笔。”
“再给我几分钟，”罗杰说，“也许还要更久。”
她露出浅浅的笑容，牙齿在黑光灯下闪闪发亮。“估计需要多试几次，但我能搞定。”
希拉敲敲门。“没问题，”她说，“有两张能用的，有一张的上半幅非常清楚。”
内特的肩膀放松下来，“都看得清，对吧？”
“希拉要去再拷一次照片，”内特说，“你正好去打开十六号。她回来，进去拍几张，我们随手关门。”
“回收利用的旧设备，”薇科说，“没有看上去那么厉害。”
蒂姆端详着电脑。“你骗不了我，”他说，“那几台PS是接在系统上的吗？”
薇科稍微愣了一下。要是内特没有看着她，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没有看蒂姆，答道：“你很了解电脑？”
蒂姆耸耸肩。这个耸肩表示他反正不在乎，看上去久经练习。“我校对过许多技术手册，”他说，“比大多数人懂得多，但比专家知道得少。”
薇科点点头，“一个朋友帮我搭的，”她说，“我其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接的。”
“哦。”蒂姆点头道。
九点半刚过，罗杰下班回家，加入他们的行列。他拎着一个亮闪闪的皮包。
蒂姆笑着鞠躬道：“我收回我的话。”
“你经营的到底是什么出版社？”薇科问。
字迹并不模糊，内特心想，只是用了另一套字母表。西里尔之类的。内容也不是暗码，而是他不认识的某种语言。他凑近了仔细查看，见到墙上大概有两百个单词，排成四段和一个标头。文字结束于某种篇尾符号，也许是个人名，最后是阿拉伯数字写的日期。
“相当确定。”
“知道可能是什么语言吗？”
蒂姆回到大厅里，端详片刻那个算式，然后回头看看炉灶上方的文字。“同一个人写的。”他说。
“几年前给一个剧集做后台，灯光助理总丢钥匙，”罗杰说，“真是废物。两次害我只好切断道具卡车的锁，我留下了其中一把锁，就是想做个纪念。我看过胡迪尼的电影，然后动了念头。我用那把锁练习，很快就知道怎么开了，”他耸耸肩。
薇科看着房门和把手背后的锁钮，“这个也能开？”
“锁就是锁，”他说，“开起来没什么区别。”
蒂姆挑起眉毛，“需要多少时间？”
罗杰耸耸肩，“五六分钟吧。”
“对。”蒂姆说，“这些算不上笔迹样本，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
“对。”
“说起来，你怎么会撬锁？”蒂姆问。
他们打开薇科的房门。十六号的空白面孔隔着走廊凝视他们。希拉走向楼梯。内特站在走廊中央，薇科靠在门口。罗杰在十六号门口蹲下，把一根金属条插进门把手，又试着把第二根捅进去。蒂姆站在他旁边看。
“用撬棒。”蒂姆看了一会儿说，“撬棒就是干这个的。需要施加压力。”
“兄弟，别让我分神，”罗杰说，“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又是一分钟过去。内特在罗杰身旁蹲下，“如何？”
罗杰没有睁开眼睛，“我已经尽量快了，”他说，“跟你说过，需要一点时间。”
“你要是肯好好用撬棒，就用不了那么久。”蒂姆说。
罗杰睁开一只眼瞪了他片刻，又闭上眼睛继续集中精神。金属条动了动，向内插得更深。罗杰换了换手，转动把手。
“相当确定？”
薇科看着内特，翻个白眼。
“嘀嗒，嘀嗒。”蒂姆说。
“你认为你能做得更好，那我欢迎你来试试。”罗杰嘟囔道，双手重新调整金属条的方向，一分钟后，随着“咔嗒”一声，锁开了。
“这儿搞定。”希拉说。她转动旋钮，相机和三脚架分开。“给我几分钟收拾一下。”
罗杰转动把手，轻轻一推。十六号的房门向内打开。“跟你说过了，”他说，“还不到五分钟。”
第二根金属条慢慢滑进去，锁里“咔嗒”一声。罗杰左手抓住门把，右手前后移动金属条。他聚精会神，闭上眼睛。走廊里响起金属摩擦金属的微弱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