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后面再回老宅,都是挑着腿脚稍好一点的时候,拄着拐杖来,而这坐着轮椅来,倒的确是第一次。
老爷子戎马一生,大半个辈子都在为国家奉献,早年在军队打拼,后期被调任到京都城,坐镇地方,威风赫赫。现在退休在家养老也不过三年而已,尽管如此,骨子里却一直带着铁血铮铮。而自己唯一的儿子与儿媳双双逝世后,他对这唯一孙儿尤为疼爱,有多疼爱就有多严厉,以至于邢爵的处事雷厉风行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他,其实他是很欣慰和骄傲的,只是孩子越大,他也越摸不透了。
老爷子曾带兵上阵杀敌,也曾掌管不少属下,可以直到现在,他跺跺脚都要威震四方,唯独这个孙儿,从就不吃他这套。
老爷子将手中一口未喝的茶杯,“啪”地一声扣在了桌上,大半温热的茶水,就溅出来不少,“成鼓捣这些破公司,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之前在那劳什子国外,好些年都难回来一趟,现如今就在跟前,你看看你,我这儿你都多久没回来了?”
所的这些破公司,就是邢家的家族企业。邢家根脉遍布复杂,军方和政途上都占了不少重要位置,倒不是老爷子不让邢爵入官场,一是现上头要换人,各方动荡不稳,邢家身为四大家族之首,尤为锋芒,避其之保守最好。二是邢爵对其并没有兴趣,他也知孙儿在国外事业做的大,但身为炎黄子孙,还是要落叶归根,更何况,家里的一切早就该让他一人扛起了。
邢爵知道老爷子这是在关心他,只是向来刀子嘴豆腐心罢了,“老爷子,您把心放回肚子里,我这腿没什么事。”
毕竟所有的检查他都已经做过了,如果有问题,早就解决了,怎么会一直放任至如今呢?
就怕这出的问题,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邢爵微微眯起眼,眸底略过一道思索。
“胡闹!别拿这个来糊弄我!”老爷子眉头一挑,精明的双眼里不见一丝浑浊,转头就对着辉叔吩咐道:“阿辉,你去给我把家里的医生叫过来,今儿个的,非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我一一检查清楚了!”
辉叔连忙应声:“嗳,我这就去。”然后转身赶忙朝外走去。
邢爵倒是不以为意,偶尔也要顺顺老爷子的意才是。
不多一会儿,辉叔就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他肩上背着木箱子,是个中医。
“老爷,少爷。”中年男人弓着身子,问了声好。
邢家是百年的大家族,不像其他家族那般现代奢华的做派,而是带着古朴沉淀的传统,家里的一切行事作风,主仆分明,都是依照着以前老旧时候的作风。
老爷子点点头,朝着中年男人招招手,然后指着坐在轮椅上邢爵的双腿,吩咐道:“阿业,你来给我好好看看,他那双腿到底出了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