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风度将整件事情完之后,云康只觉得浑身发凉,坐在太阳底下都不觉得热。
“后来呢,情况怎么样?”他忍不住追问道。
葛风度摇一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来特遣局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了,但是竿子这件事……唉,快把整个特遣局的人都搞疯了。”
云康想了一下,然后心翼翼地试探道:“是不是因为换魂的缘故,竿子跟他表外甥换魂了?”他隐约猜到了这一点,但还要跟葛风度确认一下。
葛风度的嘴唇抽搐两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结巴地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本来葛风度还想着如何跟云康解释清楚这件事,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恐怕一般人都不会相信,不定把他当神经病了。
没想到云康一下子就把关键点出来,倒让葛风度吃惊不,大感意外。
“换魂这种事情,你真的相信?”葛风度忍不住问道。
云康皱一皱眉头,道:“换魂在理论上是成立,这种事情在特定环境下极有可能发生,但是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不知道竿子是什么情况。”
葛风度哀叹了一声,露出近乎崩溃的眼神,道:“竿子的情况,是最可怕的那种……”
竿子的表外甥,也就是那个住院的中学生,被特遣队员在台的楼梯间找到之后,葛风度见他举止怪异,立即把他带回特遣局调查。
没想到那少年到了特遣局之后,口口声声自己是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跟病床上的表外甥换了魂魄,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求葛风度一定要救他。
葛风度当时一听就蒙了,连忙报告上级,这事立刻在特遣局引起一阵骚动,所有人都不相信。
他们反复盘问少年,但他咬定自己就是竿子。
云康道:“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谁也无法相信他就是竿子,他也不能证明自己,因为人是可以谎造假的。”
葛风度深呼吸一口气,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办了,我们可以用测谎仪,催眠术,药物干涉,总之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可是后来又出大事了,负责审问的几个人员,全都被换魂了,已经搞不清楚谁是谁,简直让人焦头烂额。”
先是一名心理医生跟那少年聊,两人聊到一半,心理医生突然跳起来,自己是竿子,而那少年变成了心理医生,跑到走廊上喊救命。
立刻有特遣队员过来按住他们两人,结果一接触到他们的身体,四个人立刻换魂,全都变成不是自己了。
更多的特遣队员冲上来,也都接连中招,整个特遣局乱成一锅粥,一个分队二十人全都换了魂。
云康听他完,吃惊地问道:“这么来,换魂就好像病毒一样,会传染的?”
葛风度点点头,道:“这些人现在全都关在禁闭室里,谁也不敢跟他们接触,这事要是不解决,别竿子救不回来,我的特遣分队都得全军覆没了。”
他抬头看一看云康,道:“你这事能怎么解释,是不是很诡异?我觉得整件事的源头就在狐丘岭,一切都是那个中学生引起的,他在狐丘岭肯定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我才亲自过来看看。”
云康低头沉思,一声不吭。他已经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换魂事件,狐丘岭里藏着一件法宝,不仅能设下时间阵法,而且有一些特殊的功用。
两名中学生误入狐丘岭的深山里,肯定是机缘巧合接触到了法宝,才会出现换魂的事情。
仙家换魂引魂,元神出窍,都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像姜墨那种状况,他的身体已经毁坏,但是元神力量强大,就能将自己的元神导入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二者完全融合,最后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普通人借用仙器法宝的力量也能做到这些,只是不懂得如何控制,才会引发一连串的换魂反应。
想到这里,云康不禁有点担心,对葛风度道:“你的那些队员现在都很危险,如果时间耽误得过长,恐怕再也换不回来了。”
每个人的魂魄跟身体相配,短暂灵魂出窍倒没有大碍,但如果离开太久,就会造成身体出现不适,轻则瘫痪休眠,重则有性命危险。
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病床上,他的魂魄先是附在少年身上,后来又进入心理医生身体里,这样接二连三地换魂,对于一个普通人来,很难承受巨大的冲击,就会造成严重的损伤。
葛风度着急道:“我也知道不能耽误,所以才大老远跑过来,看有什么办法揭开狐丘岭的秘密。”
幸好云康在狐丘岭拍真人秀,只要他肯帮忙,大家一起想办法,那些队员就有救了。
云康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在来狐丘岭之前,他只想着从姜家宝藏里拿个青铜鼎回去炼丹,没想到这里会有一件法宝,否则他绝对不会让这么多人来狐丘岭。
他推荐狐丘岭作明星真人秀的拍摄地点,楚悬河一道命令下来,明星、经纪人、助理、工作人员、粉丝……全都聚到这里来,他们万一在拍摄过程中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大了。
那少年被人从山沟里救出来,浑身血肉都快被吸干了,可见那法宝是吸收灵气的。云康立刻开始担心鄢茯察,到底是谁把这傻子骗过来参加真人秀的,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鄢茯察体内有聚灵翠,只要一遇到法宝,立刻就会出事。
那法宝在地下隐藏了几百上千年,已经是灵气饱满,力量强悍,鄢茯察不是修仙者,没有仙力控制法宝,只能被它吸得干干净净。
云康顿时头大如斗,他得想办法阻止鄢茯察,不能让他参加真人秀节目。
这时他又想到了虞清寒,法宝对阴血之气极为敏感,虞清寒遗传了血咒之毒,体内血液的阴气比一般人更重,是法宝最喜欢吞噬的类型。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节目组还有重要的事。”云康紧张地道,他坐如针毡,根本无法镇定下来。
他对葛风度道:“你赶紧打电话回局里,让他们时刻留意换魂的队员,看情况有什么变化。狐丘岭这边的事,我尽量帮你想办法,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完,他跟葛风度告辞,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连忙回宾馆去。
半个多时之后,云康回到宾馆的房间,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就去找鄢茯察。
鄢茯察的房间跟他在同一层,云康敲了半的门,也没有人答应。他用神识往房间里一扫,只见里面空无一人,不仅鄢茯察不在房间,连沈夺也不见了踪影。
云康连忙下楼,到宾馆门口去问保安人员,那保安回忆了一下,道:“他们刚才出去了,好像要去银行取钱。”
云康有点急躁,这大热的,鄢茯察和沈夺不在房间里吹空调,偏要跑出去取钱,这不是闲的没事干吗。
他只好回房间等着,结果一直等到大半夜,也不见鄢茯察回来。
云康觉得不太对劲,这个狐丘岭镇能有多大,从东头走到西头,步行最多一时。
鄢茯察别去取钱,就算逛街看电影加吃饭,五个时也足够了,而这子整整去了十个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