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离开,哪里有那么容易?”女人退却了衣衫,露出了光滑如玉的躯体。
那秃鹰本来还一副铁石心肠,顷刻间便放下了所谓的冷漠。
“你这个妖精!”
地上的干草被摊平,凉拖炽热的火焰在上面燃烧了许久,最后逐渐趋于平静,呢喃的轻语,韩阳是听不清楚的。
蹑足潜行,韩阳踩着来时的脚印,心翼翼的离开这片山路。
来到大树后面,韩阳的手抚摸着颌下刚刚蓄起来的长须。
“庄主,如何?能攻上去吗?”常远桥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复合弓问道。
大明以武立国,虽主要精力用在对付北元,但是帝国内部的统治却并不孱弱,每个行省都有精锐的卫所驻守。
这些卫所的军汉,那都是经历过一场场血战活下来的大牛。
战事对于他们来,那是再简单不过,也是最容易升迁的事情。
明初的武将和士兵并不怕死,也并不惧怕战斗,任何反抗大明的组织,都会被顷刻间一扫而空。
虎头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生存下来的。
一个大明的虎狼之师威胁下还能生存下来的山寨,势必不会太简单。
今,韩阳通过自己的侦查,也终于印证了这一点。
就算是驻扎在虎头山的飞熊卫倾巢而出,也未必能短时间内攻下虎头山,反而会平添不少伤亡。
到时候误了北征,那才是滔的大罪,所以只要虎头山不闹出大事儿来,纵然是攻城拔地如履平地的飞熊卫,也选择与他们相安无事。
况且徐二姐失踪这件事情,想要调动飞熊卫出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徐达是大将军不假,北方的兵马归他节制也不假,但是他万万不会同意调动飞熊卫去救他自己的女儿。
公器私用是谨慎的徐达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北征当口,徐达定然不会留下任何被御史攻讦的借口的。
这也是朱元璋无比信任徐达的原因。
至于沧州府的官差,那更不在韩阳的考虑之内,他们有刀有枪能够巡逻捕人不假,但是真的让他们跟士兵一样堂堂正正的攻山,他们绝对做不到。
一群乌合之众。
这还是韩阳的非常客气的话,一群连弓箭都拉不开的差官,也敢跟山贼交手吗?
看了一眼关切的家伙,韩阳摇摇头道:“今日暂且回去,明日再。”
“那徐二姐不救了?”常远桥焦急道。
“救,但是得考虑考虑怎么救?盲动会死很多人!”
大明能够有今日的成就,靠得便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韩阳在战场上打过仗,知道一窝蜂的往上冲,会有大量无畏的牺牲。
徐二姐身份高贵不假,但是其他人也都是父母生的。
韩阳不可能因为她,去牺牲太多无畏的生命。
一行人下山,回到了临时的营地。
徐二姐失踪,徐家的反应很快,大公子徐允恭第二就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亲自来见韩阳,而是写了一封信,从沧州府之外,调来了一支千人队。
韩阳心里明白,这子多半是用他爹的名头,唬住了对方,等到他的势必是他爹的责罚。
不过为了就他妹妹,作为兄长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见到韩阳已经找到了目标,却迟迟不肯行动,当明的时候,徐允恭终于忍不住,派来了一位百户。
这百户一身的彪悍之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家伙。
“韩大人,好大的威风,见到上官来见礼都不懂吗?”人还没到,不满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韩阳这里。
韩阳摆弄着地图,平静的道:“在下只是出于好心替府台大人营救徐二姐,与这位大人并不是从属关系,而且我敢拜见上官,你敢答应吗?”
在大明,就算是一位百户,若是没有调令,轻易离开驻地,那也是大罪。
韩阳的话让眼前这位百户有些哑口无言。
那百户看了两眼韩阳手里的地图,眼神飘忽不定,最后阴阳怪气的道:“韩大人,听您很能打,连徐家的家丁都一脚踹在地上,怎么虎头山在您面前,您就不敢上了呢?若是你真有本事,徐公子也用不着千里迢迢的让我们来做帮手!
人不怕没本事,就怕没本事还肆无忌惮的显摆!”
那百户笑眯眯的看着手里的长刀,又:“原本就是个简单的事情,山贼而已,既然敢掠大明的虎须,直接平了便是。
您这般畏首畏尾,可弱了我大明的威风。您这般行事,将来传到魏国公耳朵里,怕是不好听啊!不过您毕竟是文官,您若是真的贪生怕死不敢去,可以将事情交给在下。”
韩阳叹了口气,瞅着眼前这骄横的百户,点点头道:“哦?这位大人看来您是手到擒来喽?也罢,这营救徐二姐的功劳我不跟你抢!虎头山就在眼前,你放心攻山便是。不过沧州府的差官,你一个也别想动。”
那百户闻言脸色怒气勃然而生,指着韩阳便要骂。
“混账!你一个九品……”
那百户的话尚未言尽,便被常远桥用竹枪直接抵住了心口,差点将他捅了个透心凉。
韩阳低着身子,冷笑道:“我知道你想讨好魏国公,看到我在这里驻扎着没有行动你很不满意,你就没发现眼前的虎头山很难打吗?飞熊卫在这里驻扎了那么久都没敢轻易动手,就你本事大?别以为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在我这里不好使!”
韩阳指着虎头山道:“我也想要攻山,我也想要让魏国公高看一眼!可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大家不能白死!现在就这群杂鱼,你让他们去攻山?这是让他们去送死!而且还会平白的连累徐二姐,你这是在用别人的血,染你的帽子!”
你竟然敢老子贪生怕死,从来没有人敢老子贪生怕死!
既然你想立功,那你就上吧!
你带着你的人,你自己给我杀上去!”
百户是六品,比韩阳的九品不知道要高多少,但是却被韩阳百般嘲讽,气急之下,身体忍不住颤抖。
指着韩阳骂道:“好你个韩阳,你别忘了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一个的九品官,竟然敢跟我这么话,你信不信我摘了你的乌纱帽?”
韩阳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那么愚蠢的人。
无缘无故出了自己的驻地,还敢跟其他人如此的嚣张跋扈?
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怕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