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蒋奇看见苏晚,立马上前,却被古蔺一脸警惕地挡住。
古蔺垂在两侧的手虽然焦躁地不停握拳放松,但身体却坚持地挡在苏晚前面。
苏晚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如果是以前,他一定焦躁地跺着脚,跑开现场。
不过不待她收起惊讶,蒋奇十分郑重地朝她鞠了躬,“太太。”
一般而言,蒋奇这么严肃,一定是有必须要说的话,或者必须要做的事情。
“蒋大哥,我跟他说的是五天,这是反悔了吗?”
蒋奇看了看古蔺,神色凝重地解释:“不是先生上我来的,我想跟你谈谈。”
对视良久,苏晚最终叹了一口气,看向古蔺:“阿蔺,你先进屋。”
看着古蔺不动的身体,她笑着轻声跟他说:“没事的,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哥。”
“可是你并不想见他。”古蔺说。
苏晚一怔,嘴角挽起一抹苦笑,“他跟我说完,我就让他走。好吗?”
古蔺颔首。
走之前,他回头瞪了一眼蒋奇,指了指楼上说:“窗户可以看到的。”
意思是让蒋奇不要想轻举妄动伤害苏晚,他会在楼上看着的。
看着古蔺。苏晚觉得心头一暖。
古蔺进屋后,蒋奇打开了车门,苏晚没有动,淡淡地说:“就在这里说吧。”
蒋奇也了解苏晚的性格,知道拗不过她,便说:“太太你应该相信先生的。”
“相信什么?”苏晚抬眸淡淡地看着蒋奇,问。
蒋奇想到苏晚可能会否认,却没有料到她会问相信什么。这句话更让他为杨景然憋屈:“我虽然从小就作为先生的助手被培养,凡事都为先生考虑。但是我也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我希望先生好,也希望你好。我找你,是从先生的角度出发,但同时也是为了你呀!”
苏晚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听他说完。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可是先生也过得不容易。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一再误会他,他也是人,也有心,也会难受的。裴姝宓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蒋奇以为苏晚是因为裴姝宓所以吃醋跟杨景然生气,毕竟他看到的,也是裴姝宓一再挑衅她,而且还故意让他误会。“晚晚你相信我,我跟你保证!裴姝宓不是先生的女人,先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闻言,苏晚不由得笑了,“你是24小时跟在他身后吗?”
她的话让蒋奇一愣,“如果不是,那你凭什么跟我保证?”
“先生什么事都以你为先,为你受了那么多罪,你怎么能这么想他!”苏晚的话让蒋奇气得满脸通红,不由得音调也拔高了不少:“要不是先生找裴姝宓替你挡着,你以为你还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吗?晚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都很相信先生的,而且就算生气也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走了之的。”
“晚晚,我爸常说,夫妻之间,不管发生什么问题,就算是吵架了也要睡在一个枕头的。有什么话,有什么问题你不能问先生的,你可以问我啊!但是你别这样单方面地就把先生判了死刑,这对先生不公平!”
她脸色一凛,抓住蒋奇话中的重点,“杨景然找裴姝宓替我挡着,挡什么?”
说到重要的,蒋奇一下子又焉了,绷着脸,闭嘴不言。
“如果你没有话说,我要上去休息了。”说着,苏晚抬脚就朝楼梯口走去。
“有人在找你!”蒋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吼到。
苏晚驻足回头:“什么人?”
他咬了咬牙,道:“有个组织,想通过先生找到你。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先生才跟裴姝宓签了协议,想让裴姝宓假装是你,引蛇出洞。为此先生几次三番陷入危险,有一次都进了急救室。我没有查到究竟是谁。”
“你说什么?”苏晚脸色一白,上前祖攥住蒋奇的衣袖问到。
“原先我们都以为是找先生麻烦的。后来我们发现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先生,特别是跟裴姝宓签署协议后,先生特别跟她出现在公共场合,对方的目标就锁定在了裴姝宓身上。当年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是先生说,这件事在解决之前一定不能告诉你。”
“我问过先生,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先生只说了跟十三年前的绑架有关。而且很明显他们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只是想通过先生顺藤摸瓜找到你。”蒋奇看着苏晚煞白的脸色,心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也觉得自己说远了,立马回到话题上:“先生跟裴姝宓在公共场合的举动都是做给他们看到,包括先生那次回国带裴姝宓回了梨苑。是因为之前一直有人跟踪监视。拔出对方团伙后,先生立马跟裴姝宓终止了合作关系。”
“先生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他不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想让你能够安全。他为了不想让你伤心难过,尽快解决这件事,所以几次以身作饵,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先生那几次出国每次回来都浑身是伤吗?你有问过先生一句吗?”
“你不知道实情,可以理解,但你怎么可以怀疑先生对你的感情?”
后面的话,对于苏晚而言都仿佛越飘越远,此时她脑海里只回荡着那句“十三年前的绑架”和“其实想找的人是你”,她想要握紧拳头,却发现她手指弯曲都是颤抖着的:“杨景然在哪儿?”
听到苏晚问杨景然,蒋奇以为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连忙说:“在公司。你都不知道先生这些天为你跟着你,压了多少个会议。”
她放柔未闻,眼神有些失焦地转头看向蒋奇:“你的车钥匙呢?”
苏晚的话,让蒋奇脑子一懵,回答:“在车上呢。”
闻言,她直接绕过车头坐进了车里,拉过安全带系上后,踩住离合和刹车,拧动钥匙,挂挡,启动车后,在蒋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车速一下子飙到了一百二,在车流中穿插前行。此时的苏晚脑子一片空白,不看车速,不看红绿灯,只要没撞车就一路往前。
刚刚从巴黎回来的林南风一下飞机,就从机场开始看项目方案,眼睛有些酸涩,他抬头望车窗外看了看,此时正在桥上,还能望见波光粼粼的澜江,就看见苏晚的侧脸极快地一闪而过。
他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但裴悦回头看了一眼跟他说:“好像是晚晚。”
林南风:“掉头,追上。”
虽然不合交通法规,但老板的命令,他不得不从,司机立马看了一下车况,方向盘打死到对面车道,油门一脚踩到底追了上去。
“快。”因为时间差,苏晚的速度也很快,只能看到一个车尾。苏晚的性格一般不会失控到这种程度,他的心一下子提上来,看着自己与她的距离,冷声吐了一个字,吓得司机一哆嗦。
虽然他已经开得很快了,他家的是好车,可是对方的也是好车,这速度性能完全不相上下。能够不被甩掉已经是很好的了。
看着两车之间的距离,林南风的脸越来越沉。
可是对于旁边其他的车,苏晚和他,就像是感觉两道风从旁呼啸而过。
追到龙腾集团下面,一前一后,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天际。吓得龙腾集团的保安都不由得一惊,立马警惕。
但见是杨景然的常用车,便放下心来,却见一个女人从车里走下来,前段时间总一起跟杨景然一起来上班,保安认识她,所以没有拦她。
可是见她明明神色焦急,可是脚下的步子却不紧不慢,看得旁人倒有些着急。
苏晚一路畅通无阻。出了电梯,大家见是苏晚,便跟她打招呼:“太太。”
她置若罔闻,径直走向杨景然的办公室,推开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她回过头,“杨景然呢?”
“先生正在会议室开会,太太如果有事,可以……”女秘书笑着解释着,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晚打断,声音僵硬:“会议室在哪儿?”
这样的苏晚让女秘书有些诧异,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苏晚一下子拔高音调,不耐烦地问了句:“会议室在哪里?!”
吓得女秘书一懵。给她指了个方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苏晚朝那边走去。
她顺着方向找过去,龙腾的会议室时透明的,所以很容易找到他们。
苏晚拉开会议室的门,望着背对她而坐回头看向她的的杨景然,一瞬间红了眼,她努力抑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说:“我有话要问杨景然,你们先出去。”
“这……杨总?”旁边正在汇报的经理试探性地问了问杨景然。
还不待杨景然回答,已经忍耐到极限的苏晚一把将他放PPT的电脑砸向角落,尖叫地重复到:“我有话问杨景然,你们都出去!”
“阿晚!”见状,杨景然一惊,立马上前将苏晚抱在怀里。
看着失控的苏晚,其他的经理抱着电脑就往外撤,很快办公室就只剩下她和杨景然两个人。
苏晚靠在杨景然怀里,听着他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仿佛刚才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缓,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杨景然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到:“我在这里,没事的。我在。”
稍微回过神来的苏晚从杨景然怀里退出来,仰着头望着杨景然,抿着下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才问到:“杨景然,你说你跟裴姝宓之间只是合作交易,那么我问你,交易是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杨景然拧起眉头。以苏晚的性子,是不会问她具体是什么事的,而且之前苏晚都没有问过这件事,突然提出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苏晚避而不答:“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就行。”
看着他犹豫的神色,她故意挽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说不得么?还是说,你们之间的交易,见不得光?”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阿晚。”一见她误会,杨景然立马否认掉,他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阿晚,你相信我,我跟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苏晚拔高音调,死死地盯着杨景然,觉得眼眶又酸又涩又疼,总是说着不是这样,不是那样,说着让她相信他,所以到现在还是不肯告诉她真相吗?!
杨景然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沉默着,没有吐出一个字。
苏晚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颤抖着嗓音问:“你宁可让我误会,也不肯告诉我真相是吗?”
办公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为什么他永远都这样,就算被误会,也不辩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个人咬牙死扛?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知道口腔内充斥着血腥味儿,眼泪垂直滴落,窗外的阳光折射出眼泪的色彩,最后碎在了地板上。“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好了。”
“你跟裴姝宓交易,就是你说的,你答应她三个要求,她答应做我的替身,引出那群想要找到我的人。而那群人,就是十三年前劫持渡轮的人。也就是害死我妈妈,绑架我,十三年前让我们险些丧命的那伙人。对不对?”
苏晚哽咽着问着沉默的杨景然:“对不对?他们回来了,回来找我来了,是不是?”
面对咬牙不说话的杨景然,苏晚哭着紧紧地攥着杨景然的西装外套,摇晃着杨景然的身体:“是不是?对不对?你回答我!回答我!”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说话!”苏晚几乎崩溃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哭着嘶吼到:“杨景然!”
杨景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哽着嗓音,心疼地唤到:“阿晚……”
“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晚仰起头,一双眼睛通红,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僵硬地翘起弧度,“你明明知道他们找的是我,为什么却要全部瞒着我?!”
“你上次受伤回来,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们受的伤?甚至,在那之前,还受过很多次伤?是不是?!”苏晚逼视着杨景然,质问道。
“阿晚,你冷静些。”杨景然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却不料她更激动:“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
苏晚把他熨帖工整的西装攥得皱皱巴巴,像极了她此时拧成一团皱皱巴巴的心脏,她戳着杨景然的胸口厉声问道:“难道你当年受的伤还不够多吗?你是不是觉得你再多受些,我就会欠你更多?你为什么要为我受这么多伤,遭这么多罪,你这样对我,你要我拿什么还给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处处护着我?可不可以不要再为我受伤?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杨景然,够了!真的够了!我已经还不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下滑,蹲在地上,双手抓着杨景然的衣袖,脸埋在双膝之间,只看见她的双肩不断地抖动,耳边是她的死命咬住的抽泣声。
“如果你觉得这些都是你欠我的,那你就用你的一辈子来还吧!如果可以让你还我一辈子,让我受再多也愿意的。”杨景然蹲下,单膝跪在地上,环住她的肩,哑着嗓音说到。“阿晚,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不会让他们带对你怎么样的。”
他怀里的苏晚摇着头,哭着摇着头。她推开杨景然,杨景然触不及防,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苏晚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拉他,可是抬起的手却僵硬地放下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所以她看不清杨景然的神情,她鼻音浓重地开口:“对不起。”
杨景然以为她是为刚刚推到自己而道歉,他起身,说着没关系,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见苏晚一步步退后,哭着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杨景然,谢谢你。”
看到她这样的神情,杨景然心头一紧。不安地上前,却见他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他有些恐慌地唤到:“阿晚。”
“可是,对不起,我不能用我一辈子还给你。”她抬手用力地抹掉眼泪,因为太过用力,她白皙的皮肤出现一片红,她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着,像极了迷途中绝望的羔羊:“对不起,杨景然,我们离婚吧!这次是我不是说气话,也不是悲观情绪。真的,杨景然,我们离婚吧!我求求你,你跟我离婚吧!”
“我不会离婚的。”杨景然何尝不知道苏晚的想法,她不想他再为她受伤,首先就要跟他撇清关系,他试图劝说她:“阿晚,都过去了,他们不会再找你了,没有人会再找你了。”
苏晚深吸一口气,态度异常坚定地说:“就算你不离婚,我可以跟你分居两年,让法院以感情不和分居两年判决离婚。又或者不用等两年,这三年我们已经相当于分居。”
说完,她不顾杨景然的震惊和错愕,拉开门无视站在外面的一群经理,抹掉脸颊的泪水,挺着后背离开。
走进电梯,她不断地按着关门键,眼看着杨景然追过来,门先关上,看到数字的变化,她的心才落下来。在电梯里短短的时间内,她仿佛觉得像是千万年的煎熬,她攥紧胸口的衣服,仿佛那是此时疼痛的心。
杨景然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一直待在杨景然的保护伞下。杨景然不了解,可是她知道。
既然时隔十三年,他们还在找她,那么他们就不会轻而易举放弃。以他们的规模和能力,是不会就这么容易被杨景然消灭掉的,何况还不止一个组织想知道那个东西,既然有一方找了过来,后面的都会接踵而来的。
她多待在杨景然身边一天,就会多连累杨景然一次!此刻的她,她想,是这23年来,最最清醒的时候了。她父亲是孤儿,母亲是孤儿,她父母双亡。而最疼爱的孟芜也已经去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杨景然,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人了。
而她的父母都因为那个东西去世,下一个一定不能是杨景然。对于杨景然而言,她不过是陪他度过难过时光的一个玩伴,没有了她,他还有杨振,杨孟霖,杨竣宇,蒋奇,还有很多爱慕他的人……他的人生可以缺失一个苏晚,可是她不可以,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个杨景然!
电梯到了,她走出电梯,在其他人的侧目中走出大厦,迎面撞上等在门口的林南风。
他看着眼睛哭得红肿的苏晚,心下一疼:“晚晚,你怎么了?”
苏晚挥了挥手,表示:“我没事。”
她想绕过林南风,尽快离开这里,但是林南风看到她这副模样却不想就这样放开她。
林南风神色一凛,冷声到:“是不是杨景然欺负你了?”
“我没事!”苏晚挥开林南风的手,低吼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离开之际,她有些懊悔地说了声:“对不起。”
“晚晚!”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林南风担心地上前。
同时杨景然追出来:“阿晚!”
苏晚回过头抬手阻止两个人的靠近,她先是看向林南风:“我真的没事,谢谢你。”
然后她转头凝望着杨景然,忍住眼眶的微热感,她张了张嘴。想了很多话,最后只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今天苏晚跟他说了三次,他好像体会到了当初他跟苏晚说“对不起”时的感觉,原来,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最在乎的人口中说出来,是这种心痛又无力的感觉。
她退后了一步,看着两人动了动,有跟着的趋势,她再次顿住脚步,望着两人:“麻烦,请求,拜托你们两个,别跟着我!”
她招了个车离开,恰好蒋奇打车到楼下,看着苏晚打车离开,见杨景然朝他使了个眼色,立马开车跟了上去。
苏晚坐在出租车后面,报了公司的地址后,终于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她手背擦拭了眼泪,又翻转手心抹掉泪水,可是不管她怎么擦,怎么抹,眼泪像是决堤的水。不断地往外涌。
最后,她索性放弃了,就靠在座椅上,侧头望着窗外后移的街景,任由眼泪无声地流淌。
哭着哭着,她有些累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想睡觉的感觉。她才猛然想起,她让古蔺先回家,她出来这么久,古蔺会不会出来找她!思及此,她赶紧跟司机说换了地方。
因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鼻音浓重,说了两遍,司机才听明白。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司机实在看不下去,递给了她一盒纸巾。
她接过纸巾,舔了舔哭得干裂的嘴唇,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苏晚离开后,杨景然望着她坐的出租车淡出视线才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林南风扣住了手腕,杨景然反手一拳就朝林南风揍过去,林南风偏头避开,一个肩抵住杨景然的胸口,一用力就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杨景然在空中翻了个身落下长腿扫向林南风的下盘,在林南风避开之际,他迅速起身,手肘用力顶向林南风的腹部。
他的力度用了多少。杨景然知道,林南风吃痛地后退了两步,手放在腹部,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过了,她心里不会有一丝一毫与你相关的痕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杨景然强压下体内的沸腾的怒气,冷声到。
“你把她怎么了?”林南风上前一手拦在杨景然胸前,大有一副他不说,就不放任的架势。
杨景然双手扣住林南风的胳膊,顺势手肘往他胸口攻去,林南风见状,立马避开,手掌抵在他手肘处:“杨景然,既然你要霸者她,不说你宠着她,惯着她,就是你不惹她伤心,我都不会有任何想要插入你们婚姻的念头。”
“可是你做了什么?”说着,林南风脚下朝杨景然膝盖攻去,脸色也是带着愠怒:“我虽然说过不会再让给你,但我林南风还不至于是插足别人幸福婚姻的小人。但既然你给不了她幸福,别说小人,就是恶人我也做了!”
“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说!”杨景然太阳穴青筋暴露,反身一脚踢向林南风:“你还没有资格。”
“如果你不能保护她,就别把她困在牢笼里!”林南风抬腿,小腿与杨景然的大腿一撞,两人都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别以为你跟裴姝宓交易是做她替身,就可以作为你伤害她的理由!”
闻言,杨景然收起了拳脚,脸色严肃:“你知道什么?”
“别以为当年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渡轮上陪着她!”林南风整理了一下风衣,冷哼了一声,迈着矜贵的步子离开,转身的动作一如他平常的贵气潇洒。
别以为当年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渡轮上陪着她!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杨景然伫立在原地,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