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在桌上,我在床上。”我刚回屋,茹梦就仿佛见到亲人般的冲我大叫。
“别着急,等我吃饱了再办你。”我端起他给我带的盒饭,里面是我最爱吃的五食堂的土豆炖牛肉,顿时食欲大振狗窦大开,狼吞虎咽的扒了两口,又继续的跟他瞎掰。
“去,赶紧拿肥皂洗洗抹点油,哥哥等会儿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不行,现在就要,受不了了!”茹梦在床上翻滚劈叉的大喊,“这孩子怎么还没到月底就发情了?你不是一般都月底发情吗?”
我嘴里塞的满满噔噔吃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呀,发情期是没到,可情人节到了!哎呀!我不要活了!”
“你怎么不要活了。”
我突然一阵心酸,强做笑脸:“你不是有情人吗,赶紧去找她庆祝呀!”
“庆祝个屁!人家跟我分手了!”茹梦在床上翻来滚去不停的哀号:“什么时候分不好,偏偏这时候……天哪,我不要活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啊?”我笑着问他。
“屁!一个个天天的不回来,整天都是我一个人守着宿舍。我倒是想说,可跟谁说啊?”
“老K呐?这小子整天神出鬼没的干吗哪?”
“跟老婆看英语,人家小两口准备考G哪!”
“是吗?”我心不在焉的不由得又想起了情人节,“谁请客啊?”
“什么谁请客啊?”
“你不要说他们准备吃烤鸡吗?”
“你得疯牛病了你?考G,GRE啊!人家都要去‘美丽奸’了,你还谁请客、吃烤鸡。”他用极夸张的语气嘲讽了我一番,见我一直毫无反抗才悻悻无趣的收嘴,“算了,小楼,你是没救了!”
“我看你他妈不像失恋了。”我走出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反击:“嚣张的一腿!挺高兴是吧?”
“高兴个屁!”
“那怎么这么轻松,如释重负的样子。”
“不知道,算了不想了!反正我是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给她了,我无怨无悔了!”
“她没给你点什么吗?”我嘻嘻的笑了起来。
“给了!”
“什么?”
“打击!”
“什么打击?”
“说看透我了……一辈子没出息!”茹梦沉静的语气让我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说实话,虽然我很喜欢小茹梦但有时也不免觉得他也有点太没追求,要身体没身体要学习没学习,吉他学一年也不知道它有几跟弦,跳舞学一路音乐一响还是不知道迈哪步,大一就整天哭着喊着要写诗,到现在写个明信片都惨不忍睹,说投入,就是打麻将真投入,输光了都不睡站在旁边兴高采烈的帮别人算账收数,大学四年除了那一堆武侠书,这小子唯一收获好像就是跟那个胖闺女破个处。
不知是个什么基因作怪,我好像天生对弱者有着超乎寻常的同情和理解,这个娇弱女孩子的通病装在我这个183厘米容貌粗糙一脸胡子茬的脸上确实有些滑稽,所以我最怕看一些强弱悬殊的体育比赛尤其是拳击之类,看到被揍的一方一此次爬起装作若无其事的再去挨揍,我感到很悲哀,就像自己被揍一样悲哀。我架打的不多,但从小长大从未吃亏,不过也绝不占便宜,小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开打我总能把人家压在身下,然后主动罢手,甚至有时还主动的挨对方两拳,这既表明了自己的武艺高强不斤斤计较,又给足了对方面子好以后相处。简单说:从小我就是个,不是弱者却同情弱者不爱打架却打架能赢集力量与柔情于一身的矛盾统一的和平主义者!唯一的一次红了眼就是那晚在上海,拎着个砖头大呼小叫的往上冲,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杨红对我如此反感,事实上这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原来还可以这么暴力!
说什么都是白扯,第一次主动打人家就把媳妇打给了人家,真倒霉,操他大爷!
我收起了笑声但还带着笑容的走了过去拍了拍茹梦的头,“又看谁的武侠哪?”
“余纯顺!”
“谁呀,怎么这么耳熟?”
“探险家,死了的,在罗布泊!”
“哦!没错!是他,挺牛逼的!哎!怎么不看武侠了哪,你?”
“他就是武侠!最大的武侠!真正的武侠!”茹梦又在床上撅腿撂跨的来了豪气盖天的小劲头,我也于是很是放心的笑了笑,又跟他闲扯了很多关于余纯顺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