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后面是一座大型的地下毒品加工厂,我撞开门的同时一把冰冷的手枪顶在了我的额头,而除此之外楼梯处已然聚集了十来号全副武装的雇佣军。
端木绸叫退了那群亡命之徒与我对视在人群之中。
看着他的我突然笑了,笑的极为的大声笑的极为的虚假笑的极为的悲凉,我再次举起斧头再次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单手拂过眼睛,一滴泪水挥洒而落。
我用死神之眼瞪视着端木绸用空灵近乎空洞的声音对他道:“把麻威还给我。”
端木绸一阵慌张道:“你先把斧头放下。”
“把麻威还给我。”我尖利的叫出声随之一道细微的血痕出现在我的脖颈处。
“好,好,你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我现在就让人将麻威带来。”
此时眼前那张俊美的脸庞早已血色全无,端木绸示意着昭去将人带来,昭绕过了我进入了密室的入口,飞速的下了楼梯。
“端木绸,我以为你和你背后的组织的目标只是我,我以为我和你的赌注也只关乎到我一个人,所以我认赌服输,我同意将我这个人交给你任凭你处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弟弟也牵扯进来,他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他对你们有什么用,你要将他囚禁起来,端木绸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又一个残忍的真相就好似一把又一把的铁钩从不同的方位抛向我深深的嵌入我的五脏六腑嵌入我的骨头嵌入我的皮肉,再经由现实的力道不断的将我向外拉拽抓扯着,还不待我感受疼痛只听“撕拉”一声,我的身体瞬间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血肉横飞洒落际,好不血腥,令人胆寒,剩下还算完整的我却只是还逗留在世间的一缕幽魂。
端木绸面色阴沉的走进我令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他全然不顾刀锋锋利与否一把抓住了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斧头的刀锋,一道血珠从他的掌间滴落,惊愕中我松开了手,但再下意识中再次握紧了斧头。
我升腾起的白色瞳仁全然不顾眼前紧缩眉头的他,斜视着道:“端木绸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端木绸一脸倦怠的向后退了几步突然道:“我不叫端木绸。≈qu;
众人皆以为此刻的他在懊恼自己的身份,懊悔他的所作所为故而才如此。
岂料端木绸继续道:“我本名宁道蓝。”
“宁道蓝?”我和淳于罄寒几乎失声喊出了这个名字。
“没错,我就是当年在莫严语的枪下侥幸逃脱的宁家二姐宁一斐的儿子宁道蓝。”
众人顿时失措顿时慌乱的盯着他,只听他往下叙述:
“之所以我母亲将我取名宁道蓝既是让我深记我是宁家与道蓝家仅剩的骨血,从我出生的那刻起就背负了与国仕会的血海深仇。”
端木绸随手拿过了挂在墙上的一把纸扇轻抚摇动着。
“道蓝一族的灭族之仇,宁氏一家的灭门惨案,这两桩案件直到此时此刻真正的的凶手都还不曾落网不曾得到应有的惩罚,既然老不予作为那便由我这个宁家和道蓝家仅剩的唯一血脉为我的家人和族人讨回应有公道要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让主导致使我的家人族人家破人亡凶手付出血的代价,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那几家靠着我们道蓝的财富发家致富的无耻之徒不得好死,纵然那些人无比幸运死神早已收回了他们的亡灵,但不论涯海角不论轮回如何转换,我终会追着他们的子孙后代令他们尝遍世态炎凉令他们感受冰冻三尺令他们尸骨无存。
我至今的都无法抹除我母亲对我诉当年之事时的悲痛欲绝。0多年前我母亲不过是十三四岁孩子,纵然生活清贫,但家人间的和睦家虽苦却过得其乐融融, 然而那个晚上虽然她侥幸逃过了莫严语枪杀,但家人惨死的画面她至死也不曾忘怀,夜夜午夜梦回皆引来一阵痛哭,莫严语原与我外曾祖母关系十分交好,处处为外曾祖母排忧解难,当得知外曾祖母是当年惨被灭族的道蓝一氏的后人更是不惜一切要为外曾祖母讨回公道为宁家争得国仕会的一席之地,却岂料国仕会其他人不过是阳奉阴违表面嘴上同意宁家成为国仕会一员占得国仕会七分之一的份额,甚至还假意同意签订了协议书,背后却设下诡计陷害莫严语,让他,让他≈qu;
端木绸一度哽咽后继续道:≈qu;他们设计莫严语,令其被催眠被人蛊惑而做下那一桩滔大罪,至此那些人还不满足为了坐实莫严语杀人事实,甚至编造出我外曾祖母掌握了莫严语的把柄胁迫莫严语休妻弃子改为迎娶他,莫严语不允,外曾祖母大闹莫家,莫严语盛怒之下深夜提枪闯进宁家射杀了宁家所有人。当所有人都以为莫严语将借由国仕会的势力逃脱法律制裁的时候,他的死刑判决书却早已到了他的手中。我可怜的母亲虽然逃过被枪杀的命运,可是她从此成了孤儿从此生活在痛苦之中,由于宁家再无他人我母亲被送到了孤儿院,可是凡是必定斩草除根的国仕会又怎么可能放过我的母亲,生活在孤儿院的她三番五次遭遇劫难多次险些命丧黄泉,她深知她不能再在朦城生活,以年幼的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与国仕会对抗,她若要为家人复仇就先要保全自己,她几经周转去到了英国,苦难的日子却远没有到头≈qu;
端木绸痛心的阐述让我再度陷入无尽的挣扎和痛苦之中,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不住的颤抖着,看向众人的双眼不断的出现重影也逐渐的变得迷离。
“麻威”
一声激动的呼唤声将处于半梦幻中的我拉了回来,同时一道声音从我的身边匆匆跑过,我跟随着那道身影转身看向身后,我的泪水瞬间滑落,麻威我的弟弟,原本一位精神抖擞的少年如今萎靡的只能由人搀扶着行走。
“麻麻威”我抖动着声音颤抖的轻缓着向他走进,我害怕,害怕我突然一个激动的举动会将眼前只剩一缕游丝的麻威惊吓到。
“姐”
麻威半睁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可是这一声呼唤令我尴尬万千心潮澎湃,我冲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拖住了他的身体,泪水早已湿透了我的衣衫。
“姐,对不起”麻威附在我的耳旁虚落的道。
我的情绪早已波动的不能自持,我的声音哽咽在了我的喉咙无法吐露而出,周围的所有的喧嚣也在麻威的这句”对不起“之后飘渺如浮云。
我在众人的瞩目下架起了麻威,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绕过了淳于罄寒绕过了端木绸,绕过了所有往昔带给我的牵绊,向前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