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手臂环在腰上,贺铮寒宠溺的笑了。
“阿桐。”
碰到了。
又一声响在耳畔,连温温的呼吸都感觉到了,姚桐倏然一惊,睁开眼睛。
“我回来了。”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仿似在梦中,贺铮寒沉沉的笑出了声,声音里满是愉悦。
“我不是做梦。”姚桐喃喃自语。
“检验下。”
贺铮寒嗓音呢喃,自她耳畔抬起头,目光灼亮的看着她。
他的唇微薄,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姚桐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双手使劲让他弯下了腰,凑上去轻轻的亲了一下。
“阿桐,不够。”
贺铮寒灼亮的眸子带着鼓舞的笑意,姚桐眼中也含了笑,又凑过去吻他。
这次贺铮寒不许她蜻蜓点水,含住了她的唇。
他反客为主,温热的舌探进她的口中,勾缠着她的舌,吸吮、舔舐。
吮了一阵,双手抱着她的腰,猛一旋转,两人换了位置,他顺势坐在了摇椅上,让她趴在身上。
嘴唇湿腻、温热,两个人互相吮吸,唇舌交缠。姚桐忘了身处何地,热情的抱着他,任这多日的思念倾泻,她的舌尖勾着贺铮寒的舌尖,纠缠不休。
这种热情,激得贺铮寒几乎失控,呼吸紊乱。
好不容易唇舌分离,姚桐闭着眼睛喘息。
贺铮寒吻上她的耳垂和脖颈,炙热的唇在她的颈间舔舐和轻咬,姚桐身体颤抖起来。
他再也忍不住,抱着她站了起来,抱着她的身体,走向卧室。
“不行......”姚桐发丝凌乱,红唇微肿,“你连夜回来,该吃饱了睡觉......”
贺铮寒狠狠的咬上她纤细的脖颈,“爷这就吃饱了睡......”
“你......我是你为的身子着想,别亏着了......”姚桐捶着他气道。
“爷的身子好不好,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里有些恶狠狠的味道,姚桐脖子又一疼,这男人属狗的吗,又咬。
贺铮寒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很快到了内室,把姚桐放倒在床上,嗓音沙哑的不像话,“等着,爷去冲下水。”
他知道姚桐喜洁,这些日子日夜兼程,身上难免有些汗水,却不去浴室,而是命人提了水放在了外间。
这下子,内院侍候的丫头都知道他们做什么事了,姚桐双颊爆红。
贺铮寒不以为意,大喇喇的当着她的面脱了个干净,他的背很宽阔,线条漂亮的延伸下去,四肢修长而有力,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光,浑身上下都呈现出让人心折的力量之美。
他赤脚迈步出去,很快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姚桐听着这水声,身上温度越来越高,她低吟了声,捂住了脸。
贺铮寒用的行军速度,三两下擦干,大步而来,毫不犹豫的压了上去。
“阿桐。”
低低的笑声满是愉悦,“你都准备好了。”
绵软的被褥凹陷下去,姚桐咬牙压下叫声,睫毛颤抖不停。
欢愉从结合之处如水波一样向全身蔓延,姚桐白净的指甲在男人起伏的宽厚的脊背上,划下一道道红痕。
架子床吱呀作响,他们在快乐中颤抖。
一次又一次,贺铮寒身体力行他的身子有多好,帐子里浓浓的靡香味儿。
姚桐嗓子都哑了,终于餍足了的男人才放过了她。
“抱我去洗澡。”沙沙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欢好味儿。
她一身雪白肌肤上红痕点点,贺铮寒有些懊恼,用的力气太大了。便随便披了件披风,拣了条相对干净的纱被裹了她,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门外候着的丫鬟深深的垂着头,待主子们走远,赶紧进去收拾,只见那床铺凌乱不堪,还湿漉漉的,连忙手脚利落的换了干净床单被褥。
浴室里,已备好了热水。
新打的浴桶足够宽大,贺铮寒抱着她坐了进去,温温软软的水缓了身上的疲累,姚桐喟叹一声,将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窝在了他的怀抱里。
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大腿的肌肉很结实,却也很有弹性,坐在上面一点都不硌人,他的怀抱很宽广又稳拿,靠在里面让她很有安全感。
两人喁喁的说着话,却不谈正事,漫无边际的说着闲话。
姚桐的头发很长,像是一匹闪着光的缎子,她又喜欢长长的披散下来。贺铮寒一下一下抚摸着,她今天才洗过,很是顺滑。
而她刚刚又出了那么多的汗,越发蒸腾出那股清新的香味。
贺铮寒很喜欢她这一头乌发,也知道她不爱绾那些复杂的发髻,常常说那些华贵沉重的珠宝都配不上她的头发,反而喧宾夺主。
耳边听着姚桐软软的问着草原上的风景,忽然心头一动。
“阿桐,草原上的星空极美。有一夜,夜空深暗,没有月亮,漫天繁星点缀,那场景极美。”他捉着她的发,嗓音蛊惑:“那一刻,你猜爷想到了什么?”
“什么?”姚桐贴在他胸膛,听着她胸腔里,有力的心跳着,只觉整个世界都安稳而宁谧。
“爷想着,若是将这漫天星辰点缀在阿桐的乌发上,定然更美。”
漫天星辰缀在发上,光想一想都美的不像话,姚桐不觉神往。
“阿桐,你也喜欢。”
姚桐转身和他面对面,秋水般的双眸映着他的身影,巧笑嫣然,“喜欢,我喜欢。”
贺铮寒兴奋起来,琢磨着马上让人征召能工巧匠,设计制造这套首饰。
“不过,现在要给你洗头发了。”
姚桐故意皱了皱鼻子,“只洗澡,不洗头发,闻闻都是味儿。”
贺铮寒哈哈大笑,抱着她忽的向下一沉,两人的头发都浸湿了,缠绕在一起。
“爷的味儿染给你,哈哈。”
又一场大闹,换了三次水,姚桐才给他洗净了头发,出了浴室。
“你先歇着。”贺铮寒知道今儿累坏了她,将她放在干净的床褥上,强令她歇着。
“好,你去吃饭吧。”
贺铮寒在她粉润的脸颊上亲了亲,走了出去,没有动那些精致小菜,反而连连吃了三海碗浓醇鲜香的面条。
“这是谁做的?”
“是厨房按照夫人的吩咐准备的。”
贺铮寒心头暖暖,唇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这天来回事的文官武将,都发现了主子爷心情极好,几乎每个人都被夸了一句,摸不着头脑又暗暗祈祷主子爷一直这么心情好下去。
凉州之主大胜而归,整座城池都欢欣鼓舞,喜气洋洋。
贺铮寒大开庆功夜宴。
宴会开在终于建好的郡王府的大殿里。
大殿巍峨,无数灯烛火龙一样,一根根红漆楠木柱绘着金粉闪闪发光。文臣左武将右,分列两席,秩序俨然。
一张张几案上摆着干鲜瓜果,鱼肉佳肴,美酒溢满尊爵,乐人鼓瑟吹笙,击鼓敲钟,一派华贵热闹。
文臣武将陆续坐定,却见主座上设有两个座位,且在大殿右侧垂下一道纱帘,帘后隐隐有纤细身影闪过。
众人互相看了看,很快,一声洪亮的嗓音响起:“王爷、王妃到。”
王妃!
临都的诰命册封迟迟不到,姚桐也没有祭拜过冀王府的祠堂,虽然那次慈恩寺建成,她着一身郡王妃大礼服出现,可王妃这个名位到底还是缺了些名正言顺。
所以,平日里还是称呼她为夫人。
掌管礼乐的官员互相看了看,彼此摇头苦笑,他们王爷这就等不及了,如此不给临都小朝廷面子。
不过,没有人在这时候多嘴。
王爷内帷之事还轮不到他们多嘴,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位夫人,不是个普通女子,办医署、除疫病、建毛织署,哪一样不是煌煌伟业。
她在凉州威望极重,上至将士下至百姓,就连新近归附的胡人部族,都极为敬重她。
靖北王妃这个位置,她做得堂堂正正。
贺铮寒着武弁礼服,一袭赤裳,龙章凤姿。走在他身侧的姚桐,戴的凤冠、穿的大袖衫都是郡王妃的仪制,可颜色却不是青色,而是和贺铮寒同色的赤色。
当着满殿文臣武将,两人穿着一样的赤色,携手做上主座,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看得明白。
文臣们看破不说破,武将就没有那么多心眼子了。
“天,王爷这是要拜堂啊。”
章奎自以为小小声的嘟囔,不想他这一声落地,大殿里霎时静了一瞬,连乐声都错了拍子。
一下子成为众人焦点瞩目所在,章奎瞪圆了铜铃大眼,毛绒绒的胡须都炸了起来,他明明捏了嗓子,怎么还让人听见了。
老天保佑,王爷可别听见。
他提着气抬眼望去,却见王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下子手脚都凉了。
“行礼。”
直到宣礼官声音响起,章奎如蒙大赦,缩成了鹌鹑样,跟着众人行礼。
之后,王爷再未看过来,章奎才舒了口气。
行礼后,贺铮寒手一挥,乐人改奏《庆功乐》。
贺铮寒大封有功将士,底下气氛高涨起来。
封过武将,再封文臣。
开疆拓土是功劳,守城安民也是功劳。
殿中几乎人人有封赏,笑语庆贺不绝。
按照一贯的例子,到了这个时候,封赏也就结束了,接下来便是觥筹歌舞,尽情欢闹了。
有心思细腻的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主座上的王妃,暗忖有这位在,这歌舞怕不能尽兴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宣礼官竟再次唱功:“再封。”
底下人安静了下来,面对着一众不解的诧异的目光,贺铮寒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如山岳一般,沉沉嗓音响彻大殿。
他话音刚落,底下已如冷水滴入滚油中沸腾了起来。
就连姚桐都吃惊的站了起来。
“本王之妻姚氏有大功,有谋略更有仁心,内足掌家,外可理政。本王出征在外之时,由王妃掌内外,赐王妃金印,如本王亲临。”
这是辅政大权啊。
“王爷,不可,万万不可。”
有臣子噗通跪下,连声劝谏。
贺铮寒握了握姚桐的手,温言说道:“王妃的功劳,凉州城人人皆知。且王妃之手段之魄力,虽男子而不如,你口口声声反对,理由唯王妃为女子。这不足以反对。”
“牝鸡司晨,唯家之索。”保守古板的臣子激动不已。
“若无王妃,凉州早已成为一座死城,本王也无家可破。”贺铮寒低喝,“再说,本王在时,王妃自然只掌内帷,然如今南边乱事又起,本王不日又要出征。”
“本王征战之时,政事虽有诸位协理,大权却交与何人?你.....还是你.....”贺铮寒一连点了几个人名,被点名之人,尽皆跪下,不敢出声。
谁敢接下大权?
到了这时,众人才不得不承认,唯有王妃可接大权。
王爷与冀王府的关系,众人心里都有数,再者他们也不愿是冀王府的人接下凉州大权,从来只有父传子,可从来没有子传父。
当然,更没有传给兄弟。
可惜,王爷没有子嗣,只能让王妃一介女子,掌凉州大权。
贺铮寒将话点破,底下众人虽然有人面色依然难看,却都不再反对。
“王爷。”
这件事姚桐事先不知情,她喉头有些发堵,为贺铮寒又要出征的担心,也为他如此重的托付而感动。
“阿桐,你我夫妻一体,祸福与共。”
姚桐眼睛发酸,却不能在这种场合失礼,努力压下这股泪意,使劲点了点头。
有了王妃掌大权在前,一众人心理承受能力增高不少,在接下来封赏医署、毛织署中的女子为女官时,众人都平静的接受,没人剧烈反对。
医女施氏为正五品医署令。
医女穆氏为从六品医署典医。
......
织女乌娜为正七品毛署令。
......
所有女官皆有品级、有俸禄,赏罚升迁皆依令,但只归王妃管理。
..............................
这场庆功宴,诸人平生所未见。
宴会结束,回到后堂,姚桐低声问:“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又要出征了吗?”
贺铮寒将她抱在膝上,沉声说道:“西南蜀王反了,自立为帝,蜀地山高水深,交通不便,朝廷派的人,非但没有剿灭了他,反而损失惨重。”
“朝廷这一败......更是露出了孱弱无能之态,观望的藩镇,蠢蠢欲动,对临都垂涎不已......尤其是江南西道,距离临都极近,又是一马平川,没有天险可守.......”
“阿桐,这个时候临都不能出事。小皇帝在,正朔就在,自立的都是乱臣贼子,这天下还能勉力支撑。一旦正朔不在了,这天下就彻底成了幽冥地狱......”
姚桐靠在他胸前,闭了闭眼睛,“夫君,我懂,我都懂。”
我只是舍不得你。
.....................................
再舍不得,出征之日眨眼就到,姚桐亲自送他征战,送出城门,直到黑压压的大军都看不到影子了,才从城楼下来。
贺铮寒带着大军走了,凉州城又安静了下来。
“王妃,蓟州来人求见,手里带着......蓟州节度府二夫人的亲笔信.....”
堪堪过了几日,姚桐才缓过精神,不想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蓟州节度府二夫人......呵,姚檀,我的好妹妹,带到正堂。”
姚桐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位二夫人是谁,她一父同胞却如仇敌的那位妹妹。
她倒要看看这个‘好妹妹’要做什么?
“大郡主接丧啊。”
不想,蓟州来人一进来,双腿噗通砸地,扯着嗓子嚎哭起来。
这是......报丧的礼,锦霞脸色难看至极,“快,把这贼奴打出去!”
“大郡主,郑王爷、郑王妃、世子、二少爷死的好惨啊。”
来人继续嚎哭,“那些天杀的流民,连他们的尸骨都羞辱了,呜呜......”
这是说的死去多日的郑王夫妇和他们的二子。
姚桐摇了摇手,让这人接着说。
为什么姚檀要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她有什么目的?
“大郡主您或许不知道,汴州城被那些凶残的流民破了城,您的父王母妃和两个弟弟,都死在了他们手上......”
姚桐忽的掷了手上的杯子,砸在来人身边,破裂的瓷片四溅,唬的这人高亢的哭声一抖。
“姚檀让你来做什么?”
这人暗暗叫苦,来的时候,他特意找了郑王府的旧人打听,都说这位撞了大运得了靖北王青眼的大郡主,软懦怕事,再没用的一个人。
他也听说了当年还是冀王世子的靖北王贺铮寒陪着她大闹郑王寿宴,以为那不过是靖北王撑腰,眼下看来,他是被人坑了。
她这眼神,像刀子似的,看一眼都冷飕飕的,哪里是软懦可欺的人?
“蓟州节度使大人终于平定了汴州流民之乱,砍杀了流民头领,为郑王爷报了仇。自郑王爷他们去后,二夫人日日跪在梓棺前念经,发誓不报仇不下葬。如今大仇终于得报,郑王爷、郑王妃、世子、二少爷终于能瞑目了。”
“二夫人要给郑王爷、郑王妃、世子、二少爷风光大葬,而这世间,二夫人母家唯一的亲人便是大郡主您啊。郑王爷也是您的亲生父亲,世子和二少爷也是您的弟弟。还请大郡主放下往日芥蒂,亲自来送送您的亲生父亲......”
原来,是要她去参加葬礼的。
打发了来人,锦霞急忙让人打水将这块地擦洗干净,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王妃,奴婢觉得那位二夫人不安好心。”
姚檀是什么人,姚桐当然更清楚,这位妹妹,遗传了她母亲的歹毒,且比她母亲更
聪明更会隐藏。
“但我不得不去。”
这世道孝道大如天,她与郑王姚敦的早已没有父女之情,一曲《小白菜》更是让姚敦夫妇恶名远播。
但是,她无法斩断他们之间的血缘,在世人眼里,若姚敦还活着,父不慈则女不孝,虽有人诟病,但也不会怎么损害她的名声。
可是,姚敦死了,而且是全家惨死。
死者为大。
他一死,所有的过错都会蒙上一层美化的轻纱。如果这场葬礼她不去,不会有人记得以前郑王姚敦是如何对待她的,他们只会口诛笔伐她的不孝,连送葬都不参加。
若是以往,她不会在乎。
可是,现在她是贺铮寒的妻子,是靖北郡王妃,她有了软肋,不得不在乎。
“王妃,若王爷在,是不会让你去的。”
锦霞劝不了,便请了施姑姑来劝。
姚桐微微而笑:“姑姑,为了王爷,我必须得去。世人误会王爷已经不少了,我不能让这些卑贱小人再污了他的声名。”
施姑姑一叹,贺王爷在读书人心中的名声的确不太好,贺王爷为人太刚烈,不喜矫饰。北狄人对中原人下手残暴,落到他手里的北狄俘虏,他以牙还牙,全部杀光。
有些读书人读多了仁义道德,脑袋都傻了,暗中骂他凶残。
“王爷不似有些人假仁假义。可这些声名,王爷未必在意。”
施姑姑觉得这位王爷是一点都不在意。
“我知道。”姚桐嗓音有些悠远,“可没有那些假仁假义的名声,王爷行事总归会艰难些,我......想要他轻松些。”
“再说,姑姑你们也不要太紧张。姚檀那个人,我了解,这次去的时候做足提防。她那里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没有大碍。”
施姑姑看着姚桐脸上的光彩,这是只有陷入情爱的女子才会有的,“王妃既已拿定了主意,凉州上下定会保王妃安全。”
一切布置妥当,打出靖北郡王妃的依仗,浩浩荡荡的从凉州赶往汴州。
时值十月底,深秋的风带着凛冽寒意,姚桐的马车密闭的严严实实,铺着狐裘,燃着炭炉,不敢露一点口子。
路途行了一半,姚桐越来越忍受不了车厢里的憋闷,可她这几日身子越发懒怠,锦霞怕她吹了风,染了风寒,坚决不许她下车。
“停车,扶我下车。”
姚桐忽然一阵难受,锦霞见她脸都白了,急忙让人停了车,“王妃,披了大氅再下车......”
难受的摇头,姚桐拉开车门,还没落地,再压不住汹涌而来的呕意,吐了个天翻地覆。
“王妃!”
锦霞大惊,见她连酸水都吐了出来,脸白得纸一样,焦声大喊:“天权,快找人带施姑姑过来。”
原来施姑姑虽然跟着一道出来,可路上有队护卫不甚踩着了个硕大的蜂窝,秋天的马蜂最毒,好些个人被蛰了,有几个倒霉的挨的多,头肿大了一圈,毒素入体,人都昏了过去。
施姑姑便留下照料这些个被毒蜂蛰伤的护卫,没有继续跟着。
天权一看王妃吐的这般严重,连喝口水都吐,慌了神,亲自带人,快马加鞭的将施姑姑接了过来。
“施姑姑,你快看看王妃,这一天王妃吃什么吐什么,连水都没喝一口。”锦霞眼睛红肿,见了施姑姑,像是见了救星,拉着她去了马车。
姚桐躺在马车上,因为不能闻有味儿的东西,车上的皮毛全都撤了下来,换上了一床床棉花被,姚桐陷在这一车棉被里,越发显得柔弱。
“姑姑,你来了。”
姚桐睁开眼见到施姑姑,笑了笑,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抹调皮之色,“我这晕车的症状又严重了。”
施姑姑怜惜的看着她,抬起她的手腕,细细把脉。
她眉头突然皱起。
放下右手,又拿起左手,如此两遍,终于确定了,眉头舒展开来,眼中绽出喜色,“是喜脉。”
姚桐傻了。
“王妃有喜了。”锦霞喜得声音颤抖。
“姑姑,距离你上次把脉还不足一月,那时候还没有......”姚桐不敢置信。
自从和贺铮寒解了心结,她便一直盼着有个孩子,可一次次失望,她便顺其自然了。
而贺铮寒这次出征之前,待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两人如胶似漆,经常缠绵。她还听了施姑姑的话,让贺铮寒用那些易于受孕的姿势。甚至她忽然忆起房事过于频繁也不利于有孕,后面那些日子,任他再求,都不许他尽兴。
可是,上次诊脉依然没有。
“王妃,上次把脉后,王爷可还没有出征......”
施姑姑一句话,姚桐忽然忆起一段段缠绵,脸颊热了起来。
“王妃,这身孕还不足一个月,脉象极弱,我也是把了两遍,才确定。”
姚桐算算时间,大概是贺铮寒走前那几日怀上的。
她轻轻的抚上小腹,饱涨着暖意的幸福溢满胸口,“我有孩子了。”
她的肚子里有个小小的生命在孕育,这个小生命是她和贺铮寒的孩子,有着他的骨和她的血,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
“恭喜王妃。”
姚桐终于从欢喜傻中醒过神,“姑姑,锦霞,我有孕的事不要张扬,除了你们,不许让旁人知晓。”
这个孩子,她得来的如此艰难,她一定要让它平安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