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他就要另娶她人

类别:文学名著 作者:君无邪 本章:第八十三章 他就要另娶她人

    晟王府邸,桂花盛开,满园飘香,却在一场夜雨后点点零落在地,花残香。

    锦立得到前线捷报,四皇子领兵到雁东关的时遇上敌军偷袭,四皇子一人杀进包围圈取了敌人主帅首级,敌人溃不成军,缴获兵器上万件,俘获士兵五万,杀敌三万,我军死亡一万,受伤两万,我军胜。

    蔚容晟听着锦立汇报,没有说话,锦立说完后没有离开,似乎在迟疑着什么,蔚容晟也没有问,锦立犹豫片刻后还是告诉蔚容晟,参军被李侧妃杀了。

    修长的手指一顿,狼嚎上的墨汁滴落,染在宣纸上,浑开一朵黑色的花,蔚容晟眼眸幽深了几分,却没有再问。

    蔚容晟得到的捷报自然也落进康庆帝的耳朵里,眉头一蹙,一封秘信从皇宫传到雁东关。

    苍茫大地,四周没有一片树木,一个个帐篷绵延几十里,中间最大的帐篷是主帅四皇子。此时帐篷里却是一片严肃,月沧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黑眸一沉,莹白面具下的剑眉蹙起,经过风沙的洗礼,苍白的下颚有些暗沉,并不减少月沧的隽永,更是显得他特有男人气息。

    “军医,他怎么样了?”

    素衣的身体本就很差,八月的天气,渐渐转凉,行军打仗吃的住的都很差,她的身体里又有寒毒,月沧有些担心,他又把了素衣的脉,虽然有些微弱好在并无过多异常,只需给她保暖避免感冒,雪上加霜。

    军医给素衣开了一副药方,月沧命人替她煎药,军医离去,大帐里只剩下月沧与素衣两人,他居高临下看着那张苍白的唇,她脸上的血迹还未洗去,头发上都沾染上暗褐色的血迹,月沧命人送来一盆热水,拧干毛巾,小心的将素衣脸上的血迹抹去,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她的嘴唇毫无血色,气血两亏,月沧从怀里拿出一盒药丸,拿出一颗送进素衣嘴里。

    白色的沙漏成一条细线滑落,帐篷里点起蜡烛,摇曳的灯光下,素衣的额头渐渐渗出一层汗水,有些干渴的嘴轻轻蠕动。

    “让开......让开......”

    梦里,素衣又看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葬送在她手中的玄铁扇中,砍断的脖子,血溅三尺,模糊了她的眼睛,亦染红了她的眼睛,她只知道杀人,一路过去,残肢断臂就像末日的修罗场,她身上白色的战袍早就没有一点原样,全是血一层又同一层染红的暗褐色,鼻息里也是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她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一眨眼就带走很多人命。

    “啊!”

    一声尖叫,素衣从床上坐起,眼里一片惊恐,她梦见一个拿着大刀的魁梧大汉高高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向她的头砍来,他说他要替同胞们报仇,素衣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挡却是打不开,大汉的大刀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瞬间就砍进肩胛里,血流了一身,终是没有力气,大汉又举起大刀一下砍断了她的颈脖。

    惊魂未定,素衣抬手摸着颈脖见完好,心里却是十分沉重。

    “不要怕,”月沧看着素衣,坐在床榻边上,凤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我杀人了,我杀了很多人,”素衣语无伦次,清澈的大眼里全是恐惧。

    月沧伸出大掌一把拉过素衣压在怀里,她的头贴在月沧的怀里,耳朵聆听着月沧的心跳,可心里那股难受沉闷还是让素衣耿耿于怀,怎么也得不到纾解。

    “战场刀剑无眼,我们只是保卫国家,保护子民不受敌人杀害,”月沧低声说道,大掌压在素衣的后脑勺上,轻轻的抚摸。

    “他们也是无辜的。我却要了他们的性命,好多人......”素衣还深深的陷入不久前的战争恐惧里不能自拔。

    “好了,不要再想了,我们立场不同,这也是没有办法,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人站得越高足下踩着的尸体就越多,”静静的夜里,月沧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缓慢。

    一股淡淡的荒草气息出窜进素衣鼻息,腰上传来的温热令素衣猛然醒悟,素衣一下推开月沧,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额前垂落的头发撇在耳朵上,昏黄的烛火下,素衣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晕,却又疏远的说道,“四皇子,谢谢你的照顾,夜深了,我也该回自己的帐篷。”

    素衣掀开棉被就要落足,却又一只大掌压在素衣瘦弱的手臂上,“今夜你就在我的帐篷里休息吧。”

    月沧有些不放心素衣在小帐篷里,今日她真吓住了。

    “这样不适合,”素衣小声说道。

    月沧伸出两只修长的手指挑起素衣尖尖的下颚,凤眸中那一抹黑色是那么的浓郁,就像黑夜中的大海,看不见底,“你我还需要说这些吗?”

    素衣怔怔的看着月沧,莹白的面具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神秘,他一马当先擒贼先擒王,杀主帅,瞬间就在军里获得极好的名声,沉稳似清润满月,犀利时是一把出鞘的宝刀。

    “你我这般实属不好,”素衣停顿半天,只说出这几个字。

    “怎么不好?以往你我相处一室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别扭,再说在我的军帐里适合调养身体,这里气候与南朝不一样,夜里太凉。”

    一瞬间,素衣想起那日她进入明月阁找他解毒,月沧的迟疑,纠结,最后却又不得不救她,素衣觉得还是离开为好,起身。

    月沧大掌压在她的手臂上,面具下的眼眸直直盯着素衣,“你是想我用军令?”

    素衣一顿,看着月沧。

    “敌人偷袭,你果敢杀掉惑乱军心的参军,又杀敌两百,是头号功臣,特奖赏你住主帅军帐,”月沧说完,起身走出军帐,在掀起帘子时,月沧转身回过头看向素衣,“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月沧离去,军帐里只有素衣一人,茫茫的草原上,风呼呼的吹。帐篷里她的呼吸声响起,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一条条的性命成了一具具尸体。

    月沧走出军帐沿着众人踩踏后的痕迹走出,来到一处高地,俯视大地万物,绵延的山丘,起伏的丘陵,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人竞折腰。

    面具下的眼眸一片黑暗,此时耳畔响起一阵异样,月沧眉头一蹙,提气纵身一跃来到一处茂密的草丛前,沉声道,“出来吧。”

    长长的蒿草动摇,一个个的人从里面走出。站在月沧身前,“阁主。”

    “你们来做什么?”月沧眉头一皱。

    罗绮上前,直接说道,“我们誓死效忠阁主,阁主领兵打仗,我们愿扮成士兵保护阁主安全。”

    “保护阁主安全,”其余人皆同声说道。

    “不用你们保护,现在明月阁也需要你们,替本阁主做好帮中一切事物,等我归来。”

    “阁主,我们要跟着你,”罗绮固执说道。

    “回去,本阁主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月沧眉头一皱。

    “阁主,都是属下的错。没有保护好阁主,才让阁主陷入进退两难,三十万乌合之众哪能对抗敌军,昏庸的皇帝就是想陷害阁主,阁主你千万不要上当,”罗绮激动的说道。

    “罗绮,南朝是我的国家,我自然有义务保护它,敌人侵犯我们的领土,残害我们的同胞,我是不允许的,成立明月阁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罗绮看着月沧,却是无话可说。

    一群人离开,夜风呼呼。掀起白色锦袍,面具下的眼眸远眺。

    直到天空升起鱼肚白时,月沧才回到帐篷,此时素衣已经穿上衣衫站立在军帐外,脸色还是一片苍白,“你怎么起来了?”

    素衣看着月沧身上的露水,眼眸深了几分,“我去看看受伤的士兵。”

    这里是月沧的军帐,她一个下堂妇人不便久呆。

    素衣经过月沧向后面的宽大帐篷而去,月沧看着素衣瘦弱的身段,跟了上去。

    还未走近,就听见一声声痛呼呻吟,素衣的心就揪紧了,握着帘子的手一顿。

    忽然,肩上传来一股温热。“你就不要进去了。”

    月沧率先走进。

    “四皇子来看望我们了。”

    众人停止呻吟看着月沧脸上一片感动,一些伤了手脚,有些伤了头,整个帐篷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与药味。

    “你们好好养伤,辛苦你们了,”月沧对众人说道。

    素衣迟疑片刻还是走进帐篷,她带笑的问候着受伤人员。

    忽然,躺在床上的一个伤员全身抽搐,军医带着药物快步上前,挤压心脏,拉开眼皮一看,那人脚狠狠蹬了一下,就不再动弹,军医把了下脉,摇着头,立刻有两个后勤生前,将这人的尸体抬出,瞬间整个床位就被其他受伤士兵占据。

    素衣看着那个士兵的尸体抬出帐篷,他的名字都没有。

    一场战争,不知道多少人失去生命,多少家庭没有儿子,父亲。

    素衣的情绪很低落,抬首见月沧在吩咐着什么,月沧看了素衣一眼,走回帐篷,接着一个侍卫拿进大量的竹块,月沧抽出匕首,将竹块割成小小一块,再用已跟红色的绳子拴住,放置在一个大盒子里。

    月沧没有说话,素衣也跟着月沧一起,两人花了两天时间终于将竹块做好,蔚容晟命人抬着竹块站立在宽敞的地方,下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士兵,月沧将亲手做的竹块发给每一位士兵,让通信兵将各位士兵的名字写在竹块上。

    他告诉士兵,他不会舍弃任何人,战场上有谁倒下都会有人带走这个竹片,带走这位烈士的英魂回到故乡,烈士的名字将会刻在点将台的石碑上供世世代代瞻仰,敬奉。

    素衣站在台下,看着月沧,他是那么的神圣,将士们许多不会写字,素衣也加入通信兵的行列,三天时间才办完,那些受伤的士兵也有一块写着自己名字的竹片。

    五天过去,横在两根木条上的牌子多了不少,许多士兵因伤势过重死去,竹片还是崭新的,一个个名字在风中摇曳,身体已经埋进黄沙里没有一丝温度。

    素衣站在竹片前,看着上面有许多只是有一个姓一个排行,张四,李六,王七.......,一幕幕的血腥还在脑中浮现,心里一片悲凉。

    “你怎么站在这里吹风?”月沧站在素衣身后,将手中披风披在素衣瘦削的背上。

    “无事,我已经好了。”素衣看着月沧低低说道。

    来雁东关几天,素衣的脸色一直都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坚强落进月沧眼里,并排站立,眺望远方,月沧幽幽的声音传来,“你还是回去吧,战场不适合你。”

    “不回去,”现在月沧有难,他岂会独自离去,康庆帝让月沧来边关想来是让他有去无回吧。

    素衣的心里一片悲凉,“保卫疆土,人人有责。”

    “值得吗?”

    “值得,”素衣心里说道,没有人保护你。我保护你。

    月沧看了素衣一眼,向主帅军帐走去。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进入军队,几个人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主将、参将来到主帅帐篷,来人一手高举明黄圣旨,大声说道,“四皇子接圣旨。”

    月沧看着明黄的圣旨顿了片刻,撩开衣衫下摆,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处事鲁莽,杀了朝廷参军,夺去主帅权利,朝臣李嵩接管兵权,四皇子降为将军。钦此,谢恩。”

    月沧没有说话,传旨人将圣旨放在月沧手中,李嵩上前,对着月沧说道,“四皇子,得罪了,兵符给下官。”

    李嵩大约四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横眉大眼,就一个莽夫相。

    素衣看着月沧心里却是一凉,月沧斩了敌军主帅头颅,又虏获不少将士,最后却因为一个扰乱军心的参军夺取了兵权。

    “四皇子,圣上还有口谕。杀死参军的士兵必须处死。”

    月沧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传圣旨的人推了月沧一下,月沧抬起头,眼眸幽幽,那人却不敢再说一个字,只将圣旨放进月沧手中。

    月沧声音有些黯哑,“李素,将兵符拿来。”

    素衣迟疑,李嵩一下来到素衣跟前,一掌拍下,掌风含有戾气,在半路被月沧捏住手腕甩开,月沧垂下眼帘,眼珠转动瞟向素衣,沉声道。“还不快去。”

    李蒿拿着兵符,直接坐在主帅大帐里的位置,直接说道,“四皇子,皇上对与参军的死很生气,还请四皇子将杀害参将的凶手交出。”

    月沧负手而立,站立在一边,而其他左右副将夜没有说话,李蒿重手一拍,“来人,将他抓起来,”李蒿手指着素衣,却没有人上前,顿时横眉皱起,“你们竟敢不听号令。连圣上的旨意也不遵从。”

    李嵩一下抽出宝刀,直接向素衣的颈脖压下,然却有一双手握住刀锋,声音冷沉,“李蒿,李素是这次战役的杀敌的勇士,你杀了她就是惑乱军心。”

    “四皇子,哦,不,月将军,他是皇上要杀的人,谁也不能阻挡,”李蒿对着身后一挥手,他带来的两人直接将素衣的手反剪在背。

    “带出去,明日午时三刻斩首。”李蒿笑着说道。

    “你敢,”月沧紧盯着李蒿,李蒿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耳畔传来一阵马蹄声,月沧面具下的黑眸幽深了几分,倒影着李蒿的影子渐渐缩小,他们都没有看清月沧是怎么动手,只见押着素衣的两人倒在地上,鲜血从嘴里流了一地,李蒿面上升起一层恐惧,声音也不复方才大声,“你......造反?”

    “李将军是功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月沧一字一顿的说出,李蒿后退一步。却还是小声说道,“我要禀明皇上,你谋权篡位,忤逆皇上圣旨就是叛乱。”

    月沧上前一步,李蒿不断后退,直到抵在墙壁上无处可退,眼珠看向一边的长矛,手还没有拿到颈脖上一阵窒息传来,咔擦一声,李蒿的颈脖断裂,眼睛睁得圆圆的,倒在地上。

    素衣眼睛睁大几分,“月沧,你怎么能杀了他们?”

    月沧转身看着素衣,“谁也不能动你。”

    素衣没想到月沧会直接杀了康庆帝派来的主帅。

    “李蒿没有被众将士知晓,传旨意的已经离去,杀了他也不是全为了你,我还想活着,”月沧的声音素衣听起来带着几分沧桑。

    康庆帝也太冷情了。

    “月沧,你打算怎么办?”素衣顿了一下。

    月沧沉声说道,“保卫边关,杀退敌军。”

    第二日,月沧就领兵启程,住在洛河岸边,敌军住在阴山下。

    月沧看着地形图,一连几日都未曾传出军令,素衣也有些担心,雁东关白日里天气炎热,夜里又极冷,一些将士生了病,特别是受伤的将士。

    在洛河边扎营五日,素衣看不懂月沧的计划,可她心里却是相信月沧,阴山下的敌军也没有前来攻打,第五日晚上,素衣接到月沧的密令,让所有将士丢弃帐篷悄悄向阴山前行,经过五天修整,将士们士气大震,不到后半夜就齐齐的站在阴山下,向着敌军营帐攻去。

    然,敌军的营帐里只有鲜少一部分,很快月沧就占领了敌军营帐,而那些敌军俏声来到洛河边,呐喊声远远传来,却是一个一个空无一人的营帐,就在此时,天空打雷下雨,雨有黄豆那么大颗,很快洛河涨水,而冰冷的天气,雨滴转瞬成了冰雹,洛河边没有一点遮掩,那些士兵被洛河上升的水位淹死不少敌军,五十万军队,在逃避天灾的时候被践踏踩死数万人,剩下的人向阴山逃去,却被月沧埋伏的弓箭手射死,天亮的时候,洛河边上全是尸首。一层又一层,宛如人间地狱。

    敌军统领也被抓住,直接在阴山下斩首,敌军统领的头颅挂在雁东关城门上。

    这一战,四皇子名声大震,雁东关平定,暂时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

    月沧带着将士们回朝,素衣骑在马背上,经过春申路时,视线还有些恍惚,抬首一望,竟对上一双幽幽黑眸。

    她有些怔忪,似乎像那年蔚容晟带着将士从边关回来,她坐在茶楼看着他们,此时他们交换了一个位置。素衣只是片刻调开视线。

    蔚容晟盯着素衣,她似乎是黑了,身材还是那么瘦削,锦立看着王爷,心中叹了一口气。

    康庆帝亲自到宫门外等候月沧,素衣跪在月沧身边,只是听出一些客套话,一点父子感情也没有,素衣心里有些替月沧不值。

    夜幕落下,皇宫里一片灯火辉煌,为此次领军有功的四皇子庆功,康庆帝坐在高位上,朝臣们又是一番歌功颂德,月沧身前围着一群人,一杯一杯酒下肚。歌舞升平,素衣看着那些穿着薄纱的女子,却是想到残肢断体的战场,见众人都在敬酒,便悄悄走出大殿,夜很静,偶尔吹来一缕凉风,深秋来了,夜凉如水。

    素衣循着一条僻静的道路看着满树残枝,地上郁积的黄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不知为何素衣有些伤感。

    她低着头向前走,忽然头上一疼,撞在一处温暖的硬物上,猛然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剑眉如画,唇瓣紧抿,一抹绯色如女人最好的胭脂。

    几个月未见,似乎越发觉得疏远,两人都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片刻后素衣调转视线,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对着蔚容晟行礼,“见过王爷。”

    素衣径直起身,不愿与蔚容晟相处在一起,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却在此时,一股相反的力气捏住素衣的手,如陈年佳酿的浑厚声音在宫闱深深处响起。“听闻你杀了参军,他为了你杀了派去的主帅。”

    其实,蔚容晟是想问素衣在边关过得怎样,她杀了多少敌人又难过了多久,蔚容晟都知晓,可话到嘴边却是这些无关痛痒。

    素衣脚下一顿,挣脱蔚容晟的手,冷眼说道,“怎么晟王爷是想告诉皇上?素衣这条贱命本无所谓,他好歹也是一个皇子与你有手足之情,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难道你就不能好好与我说话?非要这般争锋相对?”蔚容晟剑眉蹙起,黑眸中素衣的脸蛋倒影清晰。

    “晟王爷,你我身份有别,本无话可说,”素衣果断说道。

    蔚容晟一步上前,黑眸缩紧,垂放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弯曲,似有一股怒意在蔓延,“他就要另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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