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马占山究竟在哪里,成了这场“躲猫猫”游戏的关键所在。
大家开动脑筋竞猜一下吧。
高波认为自己最有发言权,因为一天到晚跟着马占山转嘛(自认为的)。他认为马占山是朝老家黑河去了。
松木刚想发表意见,本庄繁先说了,还不是在他的关东军司令部说的,是在现场说的。
找不到马占山,不光松木急,本庄繁更急。
江桥之战和包围哈尔滨,已经把这个关东军司令官给彻底弄毛了,因为他知道马占山不是一般的东北军将领,有他存在,就等于一杆大旗在黑龙江乃至全东北插着,即便不主动出击,对关东军来说也是心腹大患。
本庄这厮属于水平不是太高,却特喜欢自己上场踢两脚的那类人。松木在前面,你在后面遥控指挥一下不就行了,他不,这样没现场感觉嘛。为了找感觉,他屁颠屁颠地从沈阳坐飞机赶来了。
作为最高领导,当然要体现层次和水平,所以本庄一来就背着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煞有介事地作了一番分析判断。
高波说马占山可能往北去了,本庄竖根手指摆了一摆,那意思:NO,NO,NO。
中国话翻译是:非也,非也。
事情明摆着嘛,马占山穷途末路,他会一直往北去吗?不可能。
黑河一个小城,他是防不住的,只能钻到大小兴安岭里面去,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如何生存?
这就把高波先给毙了。
那你说马占山会往哪去呢?
本庄繁往地图上的吉林省一指:这里。
hy?
不懂了吧,吉林那边有义勇军嘛,马占山肯定是要往西去找他们的,一旦两支部队会师,我们就麻烦了哦。
所以,当务之急是进行堵截,防其西窜。
司令官立论高明,松木言不由衷地拍了两句马屁。
下属这么识趣,本庄的兴致更加高涨,他甚至把马占山目前所处的实际位置都指了出来,说是部队只要顺着这个方向,西面一堵死,东北南三个方向一合围,其人必成瓮中之鳖。
接下来,一般程序应该是:高波服从松木的指挥,松木听本庄的话,堵住马占山“西进之路”。
但实际操作过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高波是什么人,朝廷派来的近卫部队,官品虽然不高(少将旅团长),但地位高啊,怎么能听你们两个瞎指挥呢?
当下,他招呼也不跟松木打一声,就点齐本部骑兵往北去了。
日军的指挥官人人都认为自己牛。松木也有主意,认为马占山往东的可能性更大,但他对高波和本庄繁这两个牛人都不愿得罪,毕竟一个是有路子的,一个位居老大。
那怎么办呢?
这兄弟脑子倒也活络,他来了个三全其美,把部队拆三份,朝北、西、东三个方向去,一样也不少。
恭喜三位,贺喜三位,都猜错了。
马占山三个方向都没去,他偏偏是往南,准备沿松花江东进和李杜的吉林自卫军会合。
一个吉林,一个吉林自卫军,虽然只差三个字,但一个往西,一个往南,南辕北辙,两个概念。
真够丢脸的。
事实上,就在三个小子胡蒙瞎掰的时候,马占山早已穿过他们想象的“活动区域”,正走在南行路上。
但这条南行之路注定不会平坦。
就在通过铁路时,大部队终于被驻扎路边的一支日军大队发现,后者跟只苍蝇一样叮在后面,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们还记得,在江桥战役时,每遇危急关头,或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马占山总有奇兵,或埋伏,或包抄,或堵截,往往会使战局发生重大扭转。
这次也不例外。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战斗进入白热化之际,一支骑兵部队突然杀了出来,从日军侧背。
日军大队长一阵惊喜:一定是高波骑兵旅团。
兄弟撑到现在,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敬礼。
对方回的礼是劈头一刀。
是马占山的部队!
日军大乱。
能不乱吗,千盼万盼,望眼欲穿,来的却是对手的援军。没点心理承受力,根本接受不了啊。
马占山趁机脱身。
虽然暂时转危为安,但并未完全脱离险境。
松木后来能做到大将,当然并非笨蛋一个,他终于发现了马占山行军的方向和意图。
再次拉网,围追堵截。
真正的高波旅团快马加鞭,终于赶来了,隔着一条河,他们看到了马占山。
马占山没溜,等他们渡河。
莫非他想半渡而击?
半渡而击是个好打法,但那也是需要资本的,起码要有点火力配备吧,马占山现在全是轻装上阵,没有重武器,想“击”缺乏条件。
不过他有替代品:骑兵的冲击力。
高波旅团的前锋刚刚离舟登岸,还没来得及跨上马背,马占山已指挥骑兵,挥舞着马刀,旋风一样冲了过来。
狠着劲儿砍啊。
日军被打蒙了。
我说,都是近卫师团的一流部队,别哭丧着脸,拿出点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来嘛,long long ago,我们中国有位将军叫项羽的,就这么干过,还成功了呢。
日兵甲:你倒说得轻巧,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项羽那有多少人马,而且他是有备而来,砸个烂锅,毁条破船都在计划之内,不一样。
日兵乙:马占山没打招呼,我们也没准备,马鞍还没摸着呢,怎么打啊。
日兵丙:快给我一条船,让我划回去,准备好了再来……
马占山告诉他们:不要想了,有本事游回去吧。
日军除了江岸上被砍死的外,河里面淹死的也不在少数。
真该在家好好学习一下游泳技术再来的。
对岸的日军骑兵很多,可是只能看着干着急。等他们大喊大叫地划了船赶过来,马占山和他的骑兵们又跑得没影了,剩下的工作就只能是给自己人收尸。
吃了亏以后,人的心情难受哇。
这里需要探讨一个技术性问题,为什么日军在拥有一个骑兵旅团之后,马占山仍然能够这样“自由而随便”呢?
这就好像老师在给学生上课,有一位调皮的同学,老是走进走出,偶尔还翻翻老师的课本,拿拿小朋友作业什么的,但其他人就愣是看不见,也没人举报。
教室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可能吗?
要知道马占山可不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小鸟,随他一起行动的骑兵部队也动辄几百甚至几千,论人数不可谓不多,论规模不可谓不大。
怎么也想不明白啊。
找关东军司令本庄繁问问。
这位老兄早就红着脸跑回沈阳去了。
论大道理,没有比他更会讲的。
没办法,领导嘛。
“恢复黑龙江稳定,靠什么,就是抓住马占山!”
“搞好治安,没有别的捷径,就一条,全力捕捉马占山!”
“活捉马占山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如今压倒一切的大事!”
知道了,不就是要搞定马占山吗,那你老人家倒说说怎么搞定呢?
本庄繁在前面分析了一把,结果错到天边外国去了。
后来又分析了若干把,把把错,没一个对的。
真可怜,老天你就让他对一个吧,算是小小安慰一下。
如果不是踢足球的贝利晚生了那么几年,他那大嘴乌鸦的光荣称号估计就可以让给本庄繁将军了。
对于松木和高波来说,不照着领导说的做,当然不对,属于咎由自取,但改弦更张以后,照着做了,也次次扑空,疲于奔命。
基层官兵怨声载道。
大哥,你错一次,差不多也就是脸红一下,我们不一样,领导动动嘴,我们要跑断腿的呀。
再说这又不是普通的田径赛跑,是越野障碍跑。难度实在太大了,遇到的不是沼泽,就是荒山,气候偏偏还古怪得很,白天狂热,晚上狂冷,想把我们当野兽整是吧。
本庄繁属于胡说八道,不能听他的,松木有自己的一套情报系统,但他这个系统有相当大的问题。
给他提供情报的是我们的老朋友——齐齐哈尔特务机关机关长林义秀。
有的兄弟可能会认为我这个称呼不太恰当,侵略者能称老朋友吗?他有什么资格?
除了我那爱拿小鬼子开开心的老习惯外,我认为,至少林义秀在这一段时间内的表现,还是够得上“朋友”二字的。
林义秀这小子,江桥之战前也假模假式,和领事清水一起扮过负责“调解”的角色,看起来活像个和平使者,但其实他本人也是个好战分子。在来“满洲”之前,身份说起来吓你一跳——跟高波是战友,近卫师团步兵大队长。
和任何一个日本特务一样,林义秀平时的兴趣和爱好就是收集“满洲”的各种资料情报,尤其是对黑龙江的军事经济人物,简直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称得上是一个地道的“北满通”。不让他来弄情报,那真是有点屈才了。
但林义秀不知道的是,一直以来,有一个人对情报比他更感兴趣,而且更精于此道。
此人就是马占山。
喜欢搞情报与指挥打仗矛盾吗?一点不矛盾。
古往今来,会打仗的一般对情报都很重视。
中说诸葛亮能掐会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因此总能打胜仗。这孔明先生也不是火星上派下来的,更没有“百度”和“狗狗”帮忙,能做到这一点,当然跟他平时善于收集和分析情报有关。
马占山搞情报,和他“搬”日军在齐市的金库差不多,属于老少不管,大小通吃。
关东军在黑龙江省各部队的作战资料,他那里全都有,不客气地说,有可能比松木本人的都全。
宇都宫师团到了哈尔滨,马占山有“实力统计”,多少人,多少枪,多少人是走路的,多少人是骑马的,全都一清二楚。
本庄繁、松木、高波他们是怎么进行形势分析,又是怎么下达作战命令,包括一场作战后,如何在总结中大吹其牛,并隐瞒日军伤亡数字,这些马占山统统有。
他自己看过研究之后,又装订成册,发给各部队。
所以宇都宫师团和高波骑兵旅团的一举一动,马占山都了如指掌,有时还扼腕叹息哩:应该走这条路线嘛,你从那边走就错了,真是好笨的人啊。
对马占山而言,日军就是一透明人,他能看到五脏六腑。你说这个仗还怎么打。
至于马占山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老实说,我也有点捉摸不透,只能说路子广,池子深,是为牛人。
如果你现在已经在啧啧称奇,我劝你没有必要,太早了点。
知道松木对林义秀和他掌管的特务机关的评价吗:他会不会是马占山派来打入我们心脏的?
我想,林义秀要是亲耳听到这句话,不剖腹自杀,也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我千辛万苦弄点情报容易吗我,怎么能这样污蔑好人。
但是,小林兄弟(或曰小林同学、小林朋友),你先别激动,也不要惊慌,咱们这里毕竟不是在上演《风声》之现实版。
事实上,松木这样说不是平白无故的。不要怪别人有看法,先瞧瞧你那些情报的成色吧。
远的咱就不说了,反正已经糊里糊涂那么多回了,就说最近的。
例一:
林义秀向松木传来情报,告知马占山准确位置。
这个位置他说得斩钉截铁,有鼻子有眼,那架势,像是亲自用望远镜看见的,你说不信他都要跟你急。
松木哪敢不信,即刻命令驻防于附近的日军一个大队出击。
可是去了以后,根本没有马占山的影子。据当地人说,马占山的确在这里待过,不过他们早在前一天晚上就离开此地北上了。
松木可能最想问的是,为什么这么巧,马占山前脚走,我后脚来?
这个我没法跟松木解释,我只能告诉他,如果你前一天到的话,请教“当地人”,他们必定会告诉你:“马占山”曾在这里待过,不过呢,昨天晚上就已经走掉了。
就气气你,怎么的。
例二:
松木又从林义秀那里得到情报,并根据附近日军的现场报告(这次不能光听林义秀的了):马占山再次出现。
由于这次是综合消息,所以松木格外重视,想想步兵跑起路来实在太慢,索性也不要他们出力了,转而把骑兵部队集中起来,全部打马赶了过去。
这次的气势和规模都很大,但结果和第一次没什么分别,也是他们后脚来,马占山前脚走,就好像已经计算好的一样,分秒不差。
步兵跑得慢,赶不上马占山的脚步,这个松木可以理解,所以也不派他们了,可是第二次,全是跑得快的骑兵,结局竟然一模一样,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几次三番,虽然松木还不至于真的疑心林义秀是马占山安插的“日奸”,但已经不敢再相信后者情报的可信度了。
在这里,我要帮“老朋友”林义秀说句公道话:这哥们儿确实是马占山的人!
不过是被迫的。
见过木偶表演吗,马占山是老艺人,林义秀就是那提线木偶,当然木偶不止他一个,他只是离松木最近也最重要的那个。
要搞马占山的情报,林义秀不可能自己去装乞丐,扮路人,他只能以机关长的身份,要求下面的一群大特务,大特务再派活给中特务,中特务再联系小特务,小特务则去找“线人”。
问题就出在“线人”上面。
很多“重要线人”先去听取马占山的指示,然后去特务那里领赏钱。马占山给“线人”的情报有真有假,真的不太重要,假的非常重要,有实有虚,实的是真有其事,虚的是子虚乌有。
其实这木偶里面,还得把松木,甚至本庄繁一块搭上,因为就连本庄司令瞎掰出来的“时事分析”,很多也来源于林义秀提供的“情报”。
松木不敢再相信林义秀的情报了,那信谁呢?
信自己,信手下们的眼睛。
人少看不过来,松木要求本庄繁再给他调兵,调骑兵。只要有匹马的,全给我拉过来。
本庄繁在黑龙江丢了面子,知道围捕马占山的难度有多大,所以对派援的要求满口答应。这次他当然不好意思再向参谋本部开口了,要不然后者没准会惊得跳起来。
给你一个近卫师团的骑兵旅团都不够?搞什么你们!
只好自己挖潜。
关东军每个师团里面都配有骑兵,本庄繁把它们全挖出来,派到黑龙江,加上整天在空中寻找线索的日机,一天一地,人马可谓浩浩荡荡,差不多可以用人海战术来形容了。
人多了,耳目就多,马占山被发现的概率自然大大增加。但这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马占山部队本身出现的漏洞。
马占山复出后,由于力量薄弱,不得不收编了相当数量的“胡匪”。这些“胡匪”本身素质参差不齐,有的作战纪律较为松散,由此暴露了行踪。
松木按图索骥,终于发现了马占山的秘密:一本本情报册子。
面对那些熟悉的作战命令和通报总结,松木震惊了,他这才意识到,马占山不仅在跟他打一场追逐战,还在暗中进行情报战的较量,不仅比体力,更比智力。
太厉害了,本庄司令说得没错,这样的人物,一定是今后关东军和日本帝国在“满洲”的大敌,此患不除,永无宁日。
松木迅速对部队进行整顿,所有口令、次序以及部队作战规律都重新过滤了一遍,确保不被马占山再钻任何空子。
位置暴露,情报失灵,使马占山失去了灵动的特点,被日军重重包围于罗圈甸子。
在山穷水尽,弹尽粮绝的情况下,罗圈甸子,它将成为马占山最后的葬身之地吗?
坐镇大本营的松木虽未亲自到场,但他比谁都紧张和激动。两个多月的苦追,眼看马上就要有眉目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天后,他终于等到了那个让他心花怒放的消息。前线部队报告,马占山已被击毙,并已摄影存照,同时从尸体上搜出关防印信、随身烟具以及名章。
照片送上来,松木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
看不出来。
原因是死者生前受多处枪伤,已面目全非。不过其人身形瘦小,与马占山倒是很像。
松木把照片一扔,还看什么看,向关东军司令部写请功报告。
弟兄们累死累活这么多天,不能白忙活。
收到报告,本庄繁比松木还乐,“九一八”以来,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他赶紧向军部和天皇报捷——连裕仁都知道“北满”的马占山厉害。
日本国内报纸欣喜若狂,皆认为是关东军在“满洲”取得的一次大捷。为了增加视觉冲击力,他们还把“马占山被击毙”的照片要了过去,作为重点猛料登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红眼病的发作率总是同感冒一样频繁。
看你立了大功,有人就不乐意了,说这种相片算怎么回事,又看不清楚,谁知道究竟是不是马占山。
风言风语传到松木耳朵里,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东西又不可能进行DNA检验,没法辩白啊。
把马占山的脑袋割了,让他们去认。
结果还是有人说不像。
不就是不想让我爽吗,松木再不管那么多了,一口咬定,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马占山。
一个多月后,他被结结实实地扇了一记大耳光。
真的马占山现身了。
松木和本庄繁都从头凉到脚,感觉又被马占山给摆了一道。
其实这一次倒不是马占山又用了什么计谋,一切纯属巧合。罗圈甸子突围时,牺牲在日军枪下的是马占山的义子韩述彭少将。
韩少将身材跟马占山差不多,身上又携带着马大帅的随身物品,所以才会被日本人误认为是马占山本人。
马占山本人经历千难万险,令人难以想象地突破重围,又在另一个地方重举义旗。
本庄繁都要崩溃了,眼前这个对手究竟是人还是神?
不过一胡子出身,打正规战,他创造了江桥之战的经典;打游击战,他攀上了这一领域的巅峰,动如脱兔,静如处子,不挪窝时你翻遍黑龙江都找不到他,一旦出来又可以打得你浑身难受。
你说本庄繁对马占山不重视吧,本庄繁自己都要急得哭起来了:冤枉啊!
关东军一共四个师团,两个在这里和马家军打,几乎用上了关东军的一半力量,还不行,又厚着脸皮,从国内走后门,调来近卫师团骑兵旅,就这样,仍然徒劳无功。
本庄到这里,也真是急了眼,关东军里面只要被他看见是根葱的,都要拔过来,插到黑龙江去对付马家军。驻辽、吉的两个师团本来追当地义勇军就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还要从中调最能跑的骑兵联队出来。
对那两个可怜的师团来说,这哪里是在调他们兵,分明是在抽他们的血。干脆,大家都别玩了,我们也躺着睡觉,门外面的义勇军吵翻了也随他去,反正出来了也追他们不上。
能押的赌注这回全押上了,总算,下面报捷,说马占山被打死了。本庄繁还为此难得地露了一回笑脸,以为这下子可以轻松一点了。没有想到,所谓“马占山被击毙”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大笑话。真相被揭露后,一堆人都表情尴尬,除了松木、本庄繁,竟然还包括天皇裕仁。
下课!
弄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本庄繁再不下课,就没天理了。
为此倒霉的除了本庄繁,还有关东军司令部的那些大小参谋们,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关东军大改组”。
本庄繁以下,从板垣到石原,不是调任,就是调出,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历史总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关东军前后两套制造事件的班底,村冈和河本,因为张作霖而下课,本庄繁和石原,则是因为马占山而出局。
直到1932年年底,马占山才被迫进入苏联境内,从新疆转道回国。
他的离去,实际上代表着东北抗战一个阶段的结束。回国之前,这位东北战神由中国政府安排,去波兰、德国等地转了一圈,沿途皆人山人海,仰慕者众。
只要是英雄,在哪里都会得到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