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有人入窟的时候,是不能靠近那座山的。”柿本继续讲解。
“可是你刚才不就跑去山里了?”黑泽一问,只见柿本垂下单边眉毛说:“反正他们又不当我是村里的一份子,管他的。”
“你再讲那些闹别扭的话,明年要献祭的时候,人家还是不会找你去开会哦。”花江故意开玩笑,没想到柿本一脸严肃地回道:“那可不行。”态度立刻软化,“我刚刚只是去山里找雕刻用的木材,真的只是这样。帮我个忙,不要告诉别人我去了山里好吗?”柿本朝黑泽双手合十。
“是硬性规定不能靠近那座山吗?”
“我想,应该是从前真的以活人献祭那时候流传下来的规定吧,因为啊,搞不好一走进山里就听得到声音啊。”
“声音?”
“你想想看,被关在里面的牺牲者会认命地等死吗?虽然村人可能事先已经把牺牲者的嘴塞住,在洞窟外头还是听得见呻吟还是什么声响吧。”说到这,柿本也不禁皱起眉头,“所以村人才会打定主意绝不靠近洞窟吧,装作没看到、没听见,因此献祭期间是严禁外出的。”
“原来如此。”
“所谓的习俗就是这样吧,都是为了隐瞒某些东西,而牵强附会出一堆很像那么一回事的歪理。”
“你指的‘某些东西’是?”
“像是恐惧或罪恶感呀,还有欲望,不外乎这些吧。习俗与传说会诞生,就是为了粉饰这些东西呀。”
“原来如此。”黑泽没想到柿本会有如此的见解,大感佩服。
“我觉得呀,野锤也是类似这个道理来着。”
“你说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动物?”
“嗯,长得像蛇的那个。每次我看到那个图案都觉得啊,野锤的外表乍看很像男人的那活儿呢。”
黑泽回想着野锤的形貌,确实也不能说不像男性的性器官。
“所以搞不好是这样哦:从前有个了不起的男人在夜里露出那活儿,被小孩子看到了;不知他是正要和女人相好,还是想吓唬小孩子,反正是好死不死被看到了,结果隔天一早,小孩子便跑去问他那是什么呀。”
“于是就捏造出野锤这种生物?”
“没错没错。”柿本像孩子似的大笑了起来,“大概不是在家里,而是在野地草丛里被看到的吧。男人骗小孩子说:‘喔,你看到的是野锤啦。’小孩子告诉了朋友,谣言愈传愈广,到后来,虚构的野锤便成了传说中的动物了。”
“原来如此。”黑泽觉得柿本的这个推论与事实应该有落差,但遇上不想被知道的事物便拿别件做伪装,这种手法确实不无可能,尤其是牵扯到性与死亡这些不便公诸于世的事,更容易遭人隐瞒。
黑泽从前曾为了寻人前往某个村落,该村有个习俗,定期要求女子剃光头,相传是为了祈求丰收、佛祖庇佑,但黑泽想,剃光头的本意应该是为了不让村里的女性被定期前来村落的行脚商人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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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