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文拔脚追上去,渐渐地越跑越快。
纵然氨水剧烈的灼痛减轻了他的热情,却不能让它完全消失。他要抓住她,把她按倒在地,扯掉她的裤子,爬到她的身上。
让她哭叫,像他刚才一样,让她懂得,谁才是这里的主宰。
他看到她拐了个弯便不见了,离他只有30米远,他迅速追上去。
20米,15米……
让她懂得,她是属于他的。
他跑过转弯处。
他又再跑十步,五步,三步,减速,减速,爱德文不跑了。他佝偻着肩膀,因为跑动和氨水的双重作用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笑了起来,他不得不笑。
凯莉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穿制服的警官,另一个女人,手搂着凯莉的肩膀。
爱德文又笑了,笑得大声,笑得狂放。妈妈心情愉快、不吸毒时,就是这样的笑声。
他认得男人是弗雷斯诺的警探,长着大胡子的那位。
女人嘛,当然是凯瑟琳·丹斯。
男警探端着枪,笔直地瞄准他的心脏。
“趴下,”警探喊,“趴下,脸朝下,双手放两边。”
爱德文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再多走一步,必死无疑。
趴下,必然坐牢。
想想,再想想。
坐牢至少还有机会和凯莉说话,说不定还能见她一面。她或许会来探视他,甚至唱歌给他听。他们可以聊天,他会帮她认清楚她身边的人个个无耻,认清楚他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爱德文·夏普趴下了。
凯瑟琳·丹斯端起枪,男警探走过来铐住他的双手,把他拽起来。
“请让我用水洗洗眼睛,行吗?疼死了。”
警探拿过一瓶水,倒在爱德文脸上。
“谢谢你。”
警车陆续到达。
爱德文说:“新闻,我听到新闻了——你们以为我们在蒙特雷。为什么你们会来这里?”他垂下眼睛,对着地上的黄沙和石子说话,不过有人回答了他。
丹斯把枪收回枪套,答道:“没错,我们是派人去了蒙特雷,不过是为了新闻宣传而已。一旦你收听广播或登上网络,就会觉得自己愚弄了我们。就我的判断,你根本不可能去那里。为什么你只告诉萨莉·道金一个模糊的地点?因为你猜到她最终会向警方说实话,这就是你的手法,你知道的。错误信息及恐吓证人作伪证。
“为什么到这里呢?犯罪现场勘查科在你家附近发现的痕迹里包含来自矿区的微量物质。我想起了凯莉的歌《银矿边》。你知道她很生气毕晓普卖了房子,你很有可能把她带回这里。我们观察了这里的一些卫星图片,看到了这辆拖车,伪装车衣没什么效果。”午后书社。
爱德文突然想到凯瑟琳·丹斯非常聪明,不过他一看到凯莉,心里就只有她了。她站在那里,高傲地、愤怒地、冷漠地、鄙夷地瞪着他。可是,他仍然觉得她的眼里有爱的火苗在闪动。
等她的头发留长,她又将美丽无比。
上帝,谁说他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