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明》的作者佐藤亚纪,1962年出生于新舄县。在成城大学大学院研究西洋美术史,修完硕士课程后,留学法国1年。
1991年以《巴尔达萨尔的遍历》获得日本幻想小说大赏。故事是以19世纪末至德国纳粹党抬头前夜,古都维也纳之贵族社会的烂熟与颓废为时空背景,写一个身体内同居两个兄弟的精神之异类小说。
《辩明》是取材于18世纪法国性爱文学大师萨德的放荡生涯中,发生于1772年6月27日上午10时,在娼馆虐待四名娼妓;7月11日刑警到萨德公馆逮捕萨德时,萨德对这次事端的独自。小说没写出萨德的下落,事实是与其小姨子携手逃出了公馆。本篇是作者对这次事件的看法小说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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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院的清晨,我无比幸福地睁开眼。天色渐白的夏日早晨,正无比幸福地打着旽儿——身体躺在略为凌乱的卧铺中,脸压在枕头上,此时彷佛15未满的少年天真无邪地深深沉入睡眠中。突然,女仆柯朵急急忙忙地跑来,说着:大人大人,请快逃走。
我马上飞起身。柯朵已经不知道逃到何处。可是,究竟去了哪里?到了走廊已经不见人影。从楼下可以听到男人们的骚动和脚步声。我从后面的楼梯逃进了女仆房。不知从哪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打开窗户,正想着要从这里逃出去,可是一阵风吹来轻轻地抚上我的脸庞,让我完全放弃了这个想法。从这样的高度跳下去必死无疑。更何况我只穿着一件衬衫呢!那会让这世界无情的人们多高兴啊。那个萨德侯爵,居然就穿着一件衬衫,从女仆房的窗户失足坠死。开什么玩笑!
决不,而且我没有任何罪。
事实上,在不知道自然法律的愚者面前侃侃而谈,是多么快乐的事情。要说真的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我在无意间对她发生欲念的女人,为了300元的诱惑就来告发我,这让那些法官们也皱起眉头。就是这样的检举。
坦白承认吧。即使出庭,我连一句辩解也说不出。要我用法律名词来辩论,简直是缘木求鱼。就算把管子绑好了放进嘴里,咬不下去的话还是没办法喝水的。这让我不禁叹气。不是为了辩白的问题,而是:能说些什么呢?
如果在自然法律的法庭上,让我可以在哲学家们面前辩论的话,我就可以说了。这刚好是因为我的自然行为正是来自自然的鼓动。
召来的姑娘总共有5名。年纪约在18岁到23岁之间,整体看来正有如曙光般的美丽——可以这么说的话,我多少会觉得幸福点吧。事实上,虽也不说不上差,但也无法多给些称赞。最喜欢的姑娘拒绝前来,让我觉得很受打击。怎么说都想要有着漂亮臀部的姑娘,硬给她吃下早就说好要她吃的药糖之后,看她连续放屁的模样。
姑娘们赤裸着身体。仆人拉托尔让她们翘着屁股排成一列,这也还说不上什么好或不好。秾纤合度的身体才会是最棒的啊。轮流着一个、两个地在臀部上打一巴掌好确定货色。与拉托尔轮流把她们压在床铺上,先是正常地玩弄她们,之后要将她们翻过身体时,女人们开始激烈反抗。又不是14岁、15岁的小姑娘,难道后面还没有被进入过吗?这只要从屁股的小穴一看就能一目了然。果然,其中一个人说出:给1枚金币就给上后面的时候,我也要我也要,大家开始争先恐后起来。早知道这时候就应该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鸨来帮忙。
拉托尔从后面插入里面最漂亮的姑娘后,好像要增进食欲非得胡椒不可一样,拿出了鞭子。姑娘们较先前挣扎得更激烈。那是只前端还嵌着金属片,看来有点恐怖的鞭子。莫非是以为我会用毛掸来抚弄她们的臀部吗?她们说:要打臀部的话我是毫无怨言,但请您开恩、不要让我流血。这不是故意找麻烦的吗?这次如果连钱都不能奏效,只好命令女仆到杂货店去买毛掸回来。是毛掸喔。只是用这样的东西打屁股的话,我不知道还可以多高兴。
最后,我什么都忍下来了,因为有了药糖,就可以享受姑娘们拉屁不止摸样的乐趣了。可是,真的吃下药糖的只有拉托鲁找来的一个最年轻的姑娘。其他人都趁隙吐掉了。这可能是为了消除药臭味,所用的大量茴芹味道不合小姐们口味的关系吧。只好叫她们假装肚子翻腾作响的样子,这对她们是多么亲切啊。为了刺激肠道,恶狠狠地舔弄起姑娘们的肛门,或被舔弄、或互相舔弄都是很让人舒服的事。这种早晨之乐,直到最后也都没有任何大失败。我全身畅快,想在午后再约那些姑娘来搭船,在午餐后去接她们时,之前的姑娘们却全都用肚子痛的理由拒绝了。
果然,那些姑娘们还是不行。
没有办法强迫她们吃下药糖,已经过了深夜了。只好花点微薄的金钱,到多少懂得这回子事的女人那去。那种女人啊,多少可以期待她们服侍我让我快乐的样子。的确,那种女人鼻子舌头全都失灵了吧!把那味道恶臭的药糖全吃完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我再失望,也没办法放弃啊。
不是说“最毒妇人心”?所以不该全都是我的错。毕竟我已声明过有会让人拉屁的药糖了,我早说过了。之后多少会觉得肚子痛,那也是我的错吗?
然而裁判官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有偏见,把作那种事情维生的女人的话也认真地当成一回事来看。明明是夏季休庭的时间,诉讼手续却还不断地进行,这让我连拿钱堵住那女人嘴巴的时间也没有,就对没有出庭的我宣判死刑。还是毒杀的罪呢。
阅读判决时,我哈哈大笑。我先穿着衬衫,赤裸双足,头绑绳,手持蜡烛地被拉出来,来到神、国王和法庭面前请求宽恕罪过之后,在法庭前被处斩,被美丽地烧成灰烬。当然风会将灰烬吹散。这是何等的愚蠢!连一颗子弹也用不到。我没有出庭是普罗旺斯高等法院的帮忙。在这时候只是因为让娼妇吃药糖肚子痛,用毛掸玩弄她们的臀部,让男仆插入她们的后庭这种事情,就被处以黑暗时代的华丽刑罚,可真是文明世界的笑话。就算是在乡下,我们可都是生活在理性世纪里面的人——普罗旺斯的高等法院就是要让我们好好体会一番的属于伏尔泰时代的人吧!
朋友焚烧了广场上代替我的稻草人。是有点粗糙的手法。但我还是一度变成了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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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吃了一惊,心脏差点跳了出来。那些家伙还在楼下徘徊。第一次在房间里被警察逮捕时,就像妻子佩拉喜所说的,那些全是只听人使唤的小罗喽而已。在马赛的事件之后,她母亲因为厌恶我写一些奇怪文章而发生丑闻,找一队巴黎的便服警察来我这里。大声叫门,甚至拿梯子攻入城堡,的确是他们的手法没错。我的城堡确实并不高大,但就在我对那梯子就可越过的荣耀毫不担心的当儿,那些小罗喽做了小罗喽该做的事。那时,确定我不在家之后,就将我家大肆破坏。之后佩拉喜眼中含着泪水地逼我,亲爱的,你一定要把城墙修好。那些家伙应该不会从城墙崩坏的地方进来,所以这样做简直毫无意义。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我说我没钱也无用,于是我只好落得借钱来修城墙。结果今天,看,变成这种况。
无所谓了,人都走掉了。进来的人虽然都已离去,这些家伙却比强盗还要凶狠。突然有种那些变态家伙还不快快离开我家的话,就想要用火烧死他们的想法。那些混帐啊!
外面逐渐明亮起来。再一次从窗户窥视,果然还是不行。还有人留着看守。
原本在警察还没开始逮捕我时,我就因为藏匿的地方没有防备而开始遭遇悲惨的对待。都是那个令人厌恶的阿库尔出租房屋!的确,就像他所标榜的,是个带有相当经验的娼妇去游乐的话,什么问题也不会发生的地方。可是,如果是带那样的女人去,那我带到其他地方的寓所去也不会有问题的吧。我那样说着,让那个仲介房屋的男人怪笑着走过来,那么阁下要看看城堡吗?那是个难以攻入的地方。外面还围着护城河,如果不动用梯子跟炮兵队便无法攻克的地方。那样的城堡,不管是谁拿来作任何用途,也绝对不会受人打扰,可是,那样的城堡到底在哪?用一把梯子就能简单叫我开城,这样的就叫做城堡?看来只能将就于巴黎附近附有庭院的房子。可是,在阿库尔的庭园里还有没有窗户的仓库。果然是特意为了那回子事所做的设计。
刚好那天是复活节。我吩咐男仆朗格鲁瓦,要他找来两个娼妇到那个家里去。我只有偶而心血来潮才会想对没有经验的女人出手。用想雇用女管家的理由,在巴黎的广场找来一个乞妇,但将她带到阿库尔的房子中的一路上,却完全没想过要对她怎样。朗格鲁瓦一定会带来非常年轻的姑娘吧。很难说出那个乞妇有怎样的魅力。反正就是只能当女管家那样的女人。
到了阿库尔,从后门把女人带到二楼的寝室去。我先到楼下那些女人在的地方。气氛很紧张。朗格鲁瓦真的是一个不懂诀窍的男人,一副不知道怎么弄的模样。女人们已经脱下衣服,蜷曲着身子说,你要用鞭子吧?我们是不在乎的,可是要加钱喔。
多付点钱其实也没有关系,平常的我一定会那样说的。她们要求的不可能太多。可是,上面还有个女人。就算上了年纪,但是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看起来还是跟处女一样。用鞭子的话,大概本意也不是伤害她,可是就算被不安所苛责,这个世上还是有我非做不可的事情的。
我命令要把那些女人退回去。朗格鲁瓦露出非常不满的神情。大概是以为一定可以跟她们过夜的吧。之后我把楼上的女人带到仓库去,叫她将衣服脱下。那时那女人的脸啊。她颤抖着声音说:我不是为了做那样的事情才来这里的。我威胁她如果不顺从的话,就把她杀了埋在庭院里面,然后我就回到主屋。
只是个简单的剧本情节,但我的演出好像稍微过度慎重了些。妓女们都已经回去了,我命令噘着一张嘴的朗格鲁瓦拿出红背心。朗格鲁瓦才高兴地要开始脱衣服,我对他说要他今天不用脱。平常的话,朗格鲁瓦会脱光衣服,赤裸着上身披上红背心,在头上绑上头巾等待我的命令。我用言语威胁,而朗格鲁瓦就像什么话也听不懂的野蛮人一样,女人则会因恐惧而颤抖:这是平常的剧本。而我一感厌倦就会加入女人那一边,也就是被朗格鲁瓦鞭打和强奸。而更感厌烦时,我会和朗格鲁瓦交换角色。侯爵被男仆残酷地凌虐,后庭也被插入。女人们则得意洋洋地鞭打、踹踢被绑在柱子上的我。我通常进行到一半便会觉得愤怒,于是当这样的剧本轮完一次时,天也亮了。
可是今天我不打算这样做。不知道女人会怎样的反抗,或是怎样的尖叫惨鸣。所以非得让朗格鲁瓦看看才行。
我赤裸着上半身披着红背心,头上绑着毛巾回到小屋。女人一副胆怯的模样,但还是只穿着一件衬衣等候我的前来。我悄悄地感到有些满足。可是我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情绪,而是如同狂狮怒吼般命令她脱下衬衣。女人反抗我。我飞扑着把那女人压倒在长椅上,转过身把裙子往头上掀要脱下。女人发出尖叫。我一刹那间,担心声音会不会传到屋外,而想要用手阻止她,不过其实这是我多虑了。女人哭泣着。我把她翻转过身绑起来。
全部都非常顺利。就算是那些小女孩当对手,一开始也是用这样的顺序来做吧。虽然那女人极度恐惧,但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握着鞭子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女人不断地恐怖悲鸣,也因为这样才闭上了嘴吧。我用刀子稍微在她红肿的鞭痕上切个口子,威胁她不安静些的话就在上面雕刻。这比鞭子还有效。女人以为我真的要动手,开始陷入半狂乱的状态,连忙地哀求:我是小小贱民,请大人不要杀我,我愿意接受大人圣体的插入。啊,圣体那样的话,会这么认真的被说出来还真是难得。我不意变成冒渎神的心情,说:你最后的忏悔,我会代替神父听着的。一这么说女人绝望地叫了起来。对我来说那就够了。非常够。
心情逐渐轻松,我切断女人的绳子,将她带回主屋的二楼。之后带了水罐、脸盆和毛巾过去。我开始觉得跟那种老女人相好却那么兴奋,好像该是可耻的事才对。女人的血沾在毛巾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地眺望窗外。所以我连伤药也拿来给她,告诉她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会送她回去。
可是,那女人利用了我的心软,还有对她的好。我下楼梯的时候,她利用一件衬衣从窗口逃出去,穿过了庭院,翻过了城墙,向在那边她那些三姑六婆的朋友们求救。这造成了很大的骚动。发现她要脱逃、想要用金钱去带女人回来的朗格鲁瓦,从狂怒的女人堆前像只过街老鼠般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我们慌慌张张地从大门口逃出,搭上准备好的马车,像雷电般飞快逃走。之后的结果就是连金钱也没办法压下这件事情,那个女人拿了钱,却还是到处宣传我的恶事。
女人们还有那些要逮捕我的人,都到哪去了呢?听不见一丝声音。可是,门前还是一直有两个人徘徊着。我打开门向走廊窥探,就这样离开房间的话就没办法再回来了吧。没有必要挑战自己的运气,就算那些家伙被撤走,还是会有人过来的吧。
真是毫无道理。我做的这种程度之事,每个人也都在做。而那些略有名气的花花公子们,一定曾经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吧。的确,我是有些漫不经心,也稍稍有些做得过火的事情。可是最可恶的事情,应该是信任了不能信任的女人吧。又不是没经验的家伙,还引起这么大的骚动。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而她一回去就恭恭敬敬地向当局控诉我逼迫她卖淫。
那大概是警察一开始就秘密侦查的方向吧。
所以,我越来越懂得打算。那样的事情只有在家里才能做。雇用可爱、听话的姑娘成为我的习惯,虽然多少欠缺刺激性,可是可以慢慢安心地享乐。佩拉喜也跟我说这方法比较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上整箱整笼的水果就有乐趣,这实在太好了。但并不是说就此平静无波,有些私逃的姑娘躲到警察局去,还有怀孕的下女想勒索我。被解聘的少年因为母亲的怂恿,到处宣扬根本不能相信的坏话。因为如此,出现了我的城堡里埋了许多尸体的传言。警察们再度架着梯子、带着满满的弹药进来以为一定可以找到证据,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但我其实并不怎么在乎这些。说来应该是我拥有宽大胸襟的缘故吧。
形成争执导火线的并不是逃出去的姑娘,而是没逃出去的姑娘。
并非父亲所言的美人,是才17岁就跟我个头相当的姑娘。她像牡牛一样固执。会让我狼狈不堪的人我一定会轻易地放弃的。但她可是个极品。是那么的泼辣、轻率、头部又那么柔软的姑娘啊。最初的那夜当我行使主人的权力要来教育她和一些一起来为我服务的姑娘时(甚至还花了点小钱),虽然一进了寝室就开始嚎啕大哭直到隔日结束,可是感觉起来她彷佛终于是那种女人了。她很喜欢城里的生活。如果多传授她一些技巧,一定可以成会最捧的娼妇的。
可是,她的父亲听见那些先前回去的姑娘们的话,而要来带走她。
他是跟一般的村民不同、特别狂妄的家伙,说要跟我说话,所以我才走到中庭。可是,马上演变为争吵。当我说我可以让步,不过要等到找到可以代替她的姑娘时,被对方大骂我是变态。当我说着不愿意归还卡朵丽奴,他突然从口袋中拿出手枪扣下扳机。脸部充血,结果一时之间居然没发现手枪不能击发。我吓了一跳以为会死掉,我的家臣冲了出来,但那父亲早就往城外逃走了。
我吁口气朝门外窥探,对方又得意洋洋地回来了,后面跟着一整队的村民。在村子里不管我做什么,风评都很差?里面会想入非非而要姑娘们服务的人一个也没有。所以我将门好好的锁上,叫来卡朵丽奴,要她跟父亲好好说明。卡朵丽奴很愉快的样子。从城堡的上方探出脸,当她说着父亲啊,拜讬你冷静下来的话时,我非常感动。现在才17岁呢,那到了25岁时会变成怎样讨人喜欢的姑娘呢?
可是,那父亲却反而更不愿罢休了。我想是因为事情被搞得太大了,所以怎样也不能收手的缘故吧。那个男人在那里吗?他说着。真罗唆,我从旁边要卡朵丽奴说没有。外头的声音有如狂狮怒吼,卡朵丽奴才抱着头蹲下,枪炮的声音几乎同时大作。这次生气的是我了。我探出头,问那些贱民究竟想怎样。村民们早就抱头鼠窜。只有那父亲把枪膛衔在嘴巴里填充枪只火药,看到我的时候马上把枪膛拿下来说话。
“不开门是吧?你在法律上早就是个死人了。我杀了你也不会有罪的。”
他在说些什么啊!我的确是个放荡的家伙。可是也没有做出非被杀不可的恶事啊!怎会有那样不该的话?
我马上回到书斋叫我的律师过来。也联络了村子里面的裁判官。可是不管哪一个都是推讬着不肯过来。我写信到岳母那去。藉助她的力量,一定可以将这些嗜血的暴徒们流放到不知名的荒野去。可是,佩拉喜却不愿意帮我担保,果然这也是很难开口的事情。
何况,那男人说的是事实。我在法律上已经是死亡之身,是个没有身分证明的人,的确不管谁杀了我都是没有罪的。离开城堡一步的话,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事情呢。
我立刻朝巴黎而去。可是却才领悟到卡朵丽奴的事件并非能一笑置之的。这样的话只能跟岳母求情。不取消那个不当判决的话,我就不能受到法律的保护。
这样的我虽然受到那个鬼婆婆的庇护,可是之后却反而倒楣地被关进尪萨奴的牢狱中。我逃了出去,可是却哪里也去不了,只好回到这里。
啊,要说什么是真实,我已经很清楚了。在这样的宁静中。是谁跟那些家伙在说话,是谁出卖了我。是全部的人吧。从狭窄的后梯,听见他们沾着泥土的靴子震动的声音。门闩飞开,门被踢破了。此时,我已无可藏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