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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和时间作斗争啊!”
十津川想道。
罪犯对这次的一亿元交接过分强调时间,并一再催促。很明显,某种时间在限制着他。
究竟是为什么?这也不难想象。
罪犯事先已在东京站放好了爆炸物,那么时间一定对准了晚上七时。如果钱到了手,罪犯便不打算杀人,所以一个劲儿地催促。
十津川恨不得早一刻把罪犯擒住,同时把安放在东京站内的爆炸物全部起出,并把岛田香尽快救出来。
情报一时向着十津川身边集中。幸而龟井返回,二人便一同整理这些情报。
最先的情报来自国铁平冢站。检票员发现一名从L特快“舞女13号”下来的旅客,手提路易·威顿皮包。
“是一位相当漂亮的女人,所以记得很真切。”
一位年轻人来电话说。
“是从L特快‘舞女13号’上下来的吗?没记错吗?”
十津川一再确认。
“保证没错儿。她拿的是高级客车的车票。”
“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那女人漂亮极了!”
“具体地说明一下可以吗?”
十津川苦笑着说。看来,这女人深深打动了年轻站员的心。
“是啊,身段很苗条而高大、皮肤白嫩,真迷人!”
十津川认为年轻站员形容得太抽象了。
“那么,看上去有多大年龄呢?”
“我看有二十四、五岁吧。”
稍微有了些轮廓。
“个子有多高?”
“一米六五左右。穿上高跟鞋比我还高呢,我一米七。”
“容貌能和哪位明星比呢?”
“你等一等。”
“怎么回事?”
“这副长相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我想起来了,是在电视上看的,是电视!”
“在哪个电视节目上?”
“tSK电视的午夜节目里。具体什么节目我忘了,那节目一个月之内轮流主持,聘请良家女子充当助手。那女人就当过助手。”
“主持人是谁?”
“岩月显治。你认识吗?”
“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看的电视?”
“上月十号左右。”
“上月?没记错吧?”
“嗯,没错儿。”
“谢谢。”
十津川道了谢。
龟井立即给tSK打电话,编辑局长接的电话,龟井打听有关节目的事。
“那么说,一定是每周星期一、三从夜晚十一点半开始的节目啦?那的确是每月轮流主持并公开招聘业余助手协助播放的。”
编辑局长说道。
“上月招聘的业余助手是位叫什么名字的女人?”
“她叫中井明美,是从招聘的一千六百人当中选拔出来的。那女人是个大美人儿,即使和明星们相比,也是出人一头的。”
“年龄是不是二十四、五左右?身高约一米六五?”
“是的,她的芳龄二十四,身高一来六六,体重五十公斤,可以说是标准美人儿啦!”
“好了好了,请把她的住址告诉我。”
“住在目黑的高级公寓,车站附近的住宅楼目黑五零七室。”
“那么,去那里找一张那女人的照片来。”
龟井说完,挂上电话,立即飞快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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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车辆和电话的情报,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十津川身边飞来。从东京电话局给站长室送来了汽车安装电话户的名册抄本,东京都内经营美洲虎牌汽车的经销处也给了答复。美洲虎牌汽车是英国产高级汽车,不但价格昂贵,而且缺少西德奔斯、波尔歇或者瓦根汽车那样的魅力,购买者不多。
罪犯什么时候买进的,弄不清楚,因为出厂年代和号型不详,于是要求经销处提出二十年间的购买者名册。把这个名册和汽车安装电话加在一起对照一下,根据两个册子上是否出现了同一人名,便可以辨别出该车是属于罪犯的。还是把车借给了罪犯的。
十津川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两位副站长去做。结果,查出了一个人的姓名,那就是金泽善明。他在去年十月以一千二百万日元购入这辆白色美洲虎牌XJ12L型高级汽车,安装汽车电话是在一个月之后了。
此人住所是有名的高级住宅区田园调布,职业是金泽兴业公司经理。
十津川拨这部汽车电话号码并呼叫,他想根据对方声音判断是否是罪犯,但对方没人接电话。十津川叫来清水侦警和田中侦警,要他们去田园调布的金泽公馆探听一下。
十津川认为,问题的关键在于,被称为实业家的金泽善明和中井明美是怎样结合在一起的?还有,春日敏彦的被毒害和他们的关系何在?
在东京站内正全力进行者爆炸物的搜寻工作,几乎是草木皆兵,仿佛无处不埋有炸药似的。首先考虑的是无人售货机。仅此一项,东京站内即有四千五百七十八个之多,且一放入钱币,任何人都不能再使用。
过去提起定时炸弹,只要用耳朵细听,便可听到咔咔的响声;但如今用的是石英表,根本没声音。
其次考虑的是垃圾箱。如果把定时炸弹放进纸袋,丢入垃圾箱,谁也不会发觉的。这种垃坡箱在东京站就有六百八十二个。
厕所里也有隐藏处呀。东京站的厕所地上地下共十五处,其中除去职工用的,旅客厕所有十一个。如果安放爆炸物,男用便池和女用茅坑共一百四十五个都可考虑。
警官、站员、公安官们逐个儿地把四千五百七十八个自动售货机全部打开检查,又把站台和候车室放置的六百八十二个垃圾箱翻了个底朝天,连十一个厕所也查看过了,但没有发现任何爆炸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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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内勤副站长和日下侦警赶乘上六时二十五分的中央线快车。各车厢都拥挤异常,既没座位,又看不到窗外。二人走到最后一辆车上,请求坐在车长室内。
在列车快速运行中,田中和日下从右侧车窗向外张望,“不知罪犯谋划在什么地方发出指示啊!”田中说道。日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二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外面,但一直没发现类似指示的东西。
五分钟后,到达茶水站了。
“那不是吗?”
突然,日下指着远处的一所楼房喊道。从一幢七层高的楼房顶上垂下一幅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字。
把一亿元扔在右手的旗子下面!
“旗子象征着什么呢?”
田中正怀疑间,二人乘坐的快车已开动了。这一带线路错综复杂。列车的速度在加快。列车行驶在土堤上,下面可以望到钓鱼池。突然,发现在线路旁立着一面白色小旗。
“旗子!”
田中叫着,丛车长室车窗向外扔出了那装有一亿元的提包。日下从后面车窗紧盯着落在线路上的提包。
在白旗子的近处出现了一个男子,越过线路,走近手提包。凝视中,那男子的身影愈来愈小了。
“停一下车!”
日下向车长喊了一声,但列车一瞬间已通过了车站。
“刚才的车站是……”
“是市谷站,快车不停!”
车长恼怒地答道。
“畜生!”
日下心里骂道。原来罪犯指示乘坐中央线的用意便在于此!
“下一个停车站是什么?”
“是四谷。再有两三分钟便到达了。”
车长这回小声答道。
在到达四谷前的两三分钟内都感到漫长。
现四谷后,日下和田中来到站台上。
“田中君,马上和东京站联系!”
日下向田中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
“怕赶不上,我想乘车返回去。”
日下说完,马上跑过台阶,向剪票口走去。日下来到大街上,招手唤来一辆出租汽车。坐上去之后,他把警察手牒出示给司机看了一下。
“去市谷,快些!”
“出什么事啦?”
“重大案件!”
日下高声说道。
出租汽车穿过外壕向市谷方向急驶。市谷到了,在车站附近停下车,日下走下车子。钓鱼池就在眼前,已不见人影,周围一片黑暗。近处楼房灯火闪耀,望去有些模糊。
线路旁的小白旗仍在插着,象是在对着日下做鬼脸,笑他无能似的。
钓鱼池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钓鱼工具。日下取出警察手牒。
“那边立着一面白旗。”
日下指着土堤上说道。
年轻工作人员看了,不禁“啊”了一声。
“是谁在那里插的旗子?”
“没注意到吗?”
“是的,一点儿也没印象。”
年轻人感到和知所措。
“那么,在十二、三分钟之前有个男人手提路易·威顿皮包从钓鱼池走了出去,你是否记得?”
“哦,说到这个,我倒记得。”
“那人什么时候到这儿的?”
“可能是六点半左右。我们告说他快关门了,他说要进去照几张相片,还给了我一万元。我就叫他随便照了,钓鱼池里边没什么怕偷的东西。在那边插白旗的可能就是那个人。”
“很可能。他从这儿出去,往哪边去了?”
“那我就没注意了。我有好些事要做,忙得很。”
“那人坐着车不知上哪儿去了。”
里面的一个男子说道。
“什么样的车?”
日下问道。
“白色车子。到哪儿去了,不清楚。”
“不是英国的美洲虎牌汽车吗?”
“我对汽车型号不大内行,看不出是什么车。”
“这一点是最重要不过的啦。”日下说道,“如果这辆车果真是白色美洲虎牌车,那么罪犯是金泽善明的成分就比较大了。”
“好象在哪儿见过登着汽车外观的杂志。”
先前那个男子在堆积在墙角的杂志中乱翻了一通,从中找出一本专号来,上面载着各国各型汽车。
“叫我看看。”
日下把杂志拿在手里。不能给对方以启示,诱使他指出美洲虎牌型车来。日下用手把汽车型号处捂住,而后叫对方识别。那男子仔细端详半天后指出:
“是这种车!”
那男子指的正是美洲虎牌汽车。
“谢谢!”
日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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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井在tSK电视台要来中井明美的照片,乘出租汽车向目黑而来。
电视台编辑局长借给两张照片,一张半身照,一是选考时穿游泳衣的照片。那女人确实漂亮非凡,且富有魅力,体态丰满。
如果这女人是同案犯的话,那么主犯即使被她骗走一亿元,也不会怀疑她的。另外,春日敏彦即使饮了放有毒药的桔汁而一命鸣呼,也会心甘情愿的吧!
男人就是这样浅薄啊!
不少男人会被女人的外貌所蒙蔽。他们认为,女人只要貌美,就一定头脑聪明,性情温柔和善,这完全是一种错觉。
龟井在国铁目黑站前下了出租车。他往白金台方向走了一会儿,便看到漂亮的住宅楼群林立,那是当今流行的嵌瓷砖式的高级小寓。
龟井从大门进去,首先看到的是整齐排列着的信箱。向五零七号看去,上面没写姓名。
龟井敲开传达室的门,出示了警察手牒,询问了关于中井明美的事。
“中井小姐上月末突然搬走了。”
身穿制服的管理员笑嘻嘻地答道。
“这种高级公寓出租吗?”
“是的,这房间每月二十万元,一般职员是住不起的。”
“果然,中井明美也属于这种房客。”
为了慎重,龟井取出照片给那个小个子管理员看。只见他更加笑容满面地说道:
“是,就是她!大美人儿,还上过电视呢!”
“你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吗?”
“那我可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是委托哪个搬运公司给搬的家?如果知道,通过公司也能找到搬去的地方。”
“你想错了。”
“怎么?”
“中井小姐只提了两只旅行皮箱,就算乔迁大吉了。”
“那她的家具怎么处理了?”
“几乎全部卖光后离开这里的。看来很仓促,卖价相当便宜呢,我还用一千元买了一只圆桌,据说她买时花了十万元呢。”
“搬家的时候有人来接她吗?或者是她自己叫出租汽车走的?”
“有个男人来接过她,是开车来的,把两只提箱装上去就走了。我当时也帮过忙。”
“是什么样的人?”
“一位中年绅士,戴着一副浅墨镜,穿一身精制的西装。”
“这人以前也来找过那女人吗?”
“以前倒也见过这人。”
“那人坐的是不是一辆进口白色高级小轿车?”
“不,是一辆普通轻型客货两用车。小轿车怎么能装进那两个大旅行皮箱呢?”
“如果再见了那个男人,你能认得出来吗?”
“管理员的工作就是要辨认来客面貌的。”
“听你说,我就放心了。”
龟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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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本和田中两个侦警来到田园调布。
站前的树静静地向前伸展着,两旁整齐地排列着石墙高筑的庭院。有的宅第门柱上不标姓氏,金泽的住宅一时很难找到,西本他们只得到站前派出所去打听。
年轻警官见二人是警视厅的侦警,不免有些紧张,恭恭敬敬地取出地图在看。
“金泽善明这个人原来是住在这里的,可是现在住的是另一个人,名叫吉田,是弹子社的商人。”
警官说道。
“金泽是不是把宅院卖给吉田了?”
“那就不知道了。”
“谢谢。我们看看去,请给指引一下吧。”
西本和田中在警官引导下向金泽的原住处走去。
果然,门牌上写的是“吉田”二字。
二人被一位太太领着走进房内。
这女人年在四十来岁,穿着合体的和服。
“我们这房屋并不是从金泽先生手中买到的。”
夫人一面沏红茶,一面介绍说。
“如此说来……”
“从附近的不动产公司买到的。当时曾听说过,以前住过的金泽<strike>ht<a href="tp://rike>" target="_blank">tp://rike></a>先生因为搞什么事业遭到了失败,为了弥扑损失,把这房屋廉价出手了。我丈夫也说,看来是不得已的事。如今,搞事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到破产呢。”
“你知道金泽先生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是啊,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也许站前不动产公司会知道吧。”
夫人指给二人那家公司。
西本和田中立即绕道来到第一不动产公司。
那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公司。
见到了一位年近七十的久野经理。
“啊,卖给吉田家房产的正是敞公司。”
久野摇晃着高大身躯说道。
“听说公司是从前主人金泽手中买到的?”
“不,说正确些,那房子是抵押在M银行的,银行进行拍卖时我们买到了手。价格吗,可以说是三亿元左右吧。”
“听说金泽先生是由于事业失败?”
“我是在他光景如意时认识的。后来据说又贪了一桩新生意却遭到了失败。光景好的时候,在那须还有一所别墅呢。后来到了一文不名的境地,听说别墅也卖了,我真替他惋惜不已。”
久野耸了耸肩。
“现在金泽先生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些什么呢?”
田中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听说有人在新宿见到过他,不过,也没准儿。这人是很有骨气的,我想他会重整旧业的。”
听得出这套话决非出内心,而只不过是一些场面应酬罢了。
“金泽先生的家属目下景况呢?”
“确实有一个男孩在上小学。因为离婚,听说太太和孩子都回到大阪娘家去了。”
“也是由于事业失败吗?”
经西本一问,久野笑了。
“全怪金泽爱情不专注。青年得志,手头宽裕,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见异思迁,使得太太早已寒心。目前这个困境倒不如早离散的好,可能太太是这样想的。”
“金泽先生的公司搞的是什么生意呢?名称叫金泽兴业?”
“利用集成电话制造娱乐机械、兼营销售。”
“是不是用于圆桌麻将、桥牌比赛等电视竞赛之类的?”
“是的。一个时期还开过大工厂,做多少都抢购一空,生意兴隆得很呢,里面还有监督人员。谁知后来却每况愈下了呢!”
西本联想到罪犯之所以能造定时炸弹,和这行业不无关联。
“有没有金泽先生的照片呢?”
“没有。”
久野又耸了耸肩。
“报社说不定会有的吧?”
田中小声向西本说道。
“报社?”
“报社的年鉴里,对一些知名之士都列入姓名,贴上照片,附有本人简历,加以保管。金泽善明也一度有所成就,也许会上了年鉴呢。我到报社去一趟,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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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站员和公安官全已精疲力尽了。
站内该检查的地方全都检查到了,仍然没查出什么爆炸物。所有的无人售货机、全部垃圾箱以及每个厕所都查遍了。站内还有食堂、吃茶店、洋货店、宝石店等不少商店,另外还有大丸百货公司和东京温泉。这些地方都列入了可能安放炸药的处所,一一检查过了,哪家店铺里也没发现什么爆炸物。
十津川和北岛不时地看着手表,眼看就要到七点了。十有八九,定时炸弹对准了晚上七时。
“罪犯已经弄到一亿元,炸药放在哪儿,也该来电话通知车站了。”
北岛失去冷挣。在站长室里来回踱步。
“我想会来电话的。我们尽可能在这以前发现炸弹,那会更好些。”
“可是怎么查也查不出呀!”
“还剩九分钟了。”
“当真事先埋藏好炸弹了吗?”
“恐怕是这样吧,否则倒有些怪异了。”
十津川正说话间,电话铃响了。
北岛跑了过去。
“我是北岛。”
“有些等急了吧?”
“一亿元到手了吗?”
“嗯,收到了。”
“那么,在哪儿放有炸弹,就告诉我吧!”
“我以为你们已经找到了呢。”
“没发现。在哪儿?我在问你!”
“和猫在一起。”
“猫?你说些什么呀?不要开玩笑,一旦爆炸,出了人命,怎么办?”
“是和猫!找猫吧!优秀警官和你在一起吧?多想想办法,只剩下七分钟了!”
“喂!喂!”
电话已经断了。
北岛面色苍白,望着十津川。
“问过了吗?”
“问了。到底还是炸弹对准在七点了。”
“可是,猫是每么回事?”
“不明白。东京站有猫吗?”
“嗯。有野猫在站内住着。没正式统计过,大概有五、六十只。”
“不对,把炸弹拴在野猫身上,说不定会钻到什么地方去呢。”
“已经没时间了!”
“站内有装猫的容器吗?”
“金融界人士送给车站几只丹顶鹤,倒是有个围圈儿,但养猫的场所却没有。是不是在站内广播一下,叫旅客们躲避躲避?”
“弄不清放置在什么地方,盲目播音倒会造成危险。”
“可是,不及早……”
“除去野猫,站内还有什么地方有猫呢?”
“再不会有了。在百货公司倒是有卖小猫小狗的,可是那里在六点钟就下班了。”
“在地下名店街呢?”
“那里不卖。”
“稍候一下。”
十津川忽然眼中闪着光芒。
“以前我在杂志上读过,往往在遗失品中发现过动物。”
“是的,有过狗。要发现蛇可就难办了。”
“马上和遗失品招领处取得联系,看着有没有发现猫。”
十津川说完,北岛拿起电话。
“听说有,是今天忘下的。”
北岛说时面色变得很难看。
十津川向待命在梅室的爆炸物处理班的津曲说道:
“走!”
遗失品招领处好在离站长室很近,在丸内的南口处。
二人跑步到了那里。
招领处的负责人横井在等着他们。
“电话里说的便是这个!”
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的横井把一只大提包,放在十津川等人面前。
十津川有些诧异,说道:
“这不是路易·威顿手提皮包吗?”
横井笑了笑。
“乍一看有些相仿,但这是专门用来装猫的提箱。”
横井把提箱的一侧给人们看。这上面有出气小窗口,可以看见里面有只小猫。
“路易·威顿居然还出卖这种制品呢!”
“是不是有双层底?爆炸物藏在里面。”
横井向津曲说道。
津曲把猫取出,用小刀割开箱底。
“在双层底里面确有爆炸物!大家都往后退一下!”
津曲叫十津川他们急速离开招领处,自己回到室内,对爆炸物进行处理。
“没危险吗?”
十津川大声问道。
“只不过是简单的装置,没关系。”
里面大声回答。
十津川匍伏在地面,看了看手表。
已是晚上七点整。不过,没有发生爆炸。
津曲慢腾腾地从失物招领处走了出来。
“拆完了?”
十津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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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津川突然感到全身在发抖。
不知几时,北岛站长也来了,他脸上与其说是高兴,倒不如说是现出极度的疲劳。
“总算得救了!”
北岛说道。
十津川象在鼓励自己一样,用手拍打着面颊。
“现在该进行反击了!”
十津川向北岛说道。
“站内不会再安放什么爆炸物了吧?”
北岛边说,边环视着四周。
“可以先认为没有了,因为罪犯的最终目的是弄到钱,而不是为了炸毁东京站。”
“那一亿元,不,两亿元要追回吗?”
“要追回的!”
十津川充满自信地说。
二人回到站长室,跟着龟井也回来了。
龟井报告了关于中井明美的调查经过,并把两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现在去向不明。是不是果然和金泽善明在一起呢,弄不大清楚。”
“倒是个漂亮人物!”
十津川有些羡慕似地说道。
继而,西本和田中来到站长室进行汇报。
西本介绍了金泽善明山由于事业失败,出卖了田园调布的宅院,和妻子离异后去向不明。
“所以需要大量的钱喽!”
十津川小声自语,又点了点头。
田中到了报社,要来了金泽善明的照片和简历抄本。
“是这个人吗?”
十津川凝视着金泽善明的照片。
“我想把照片给目黑高级公寓的管理员辨认一下。”
龟井说道。
如果管理员能证明帮助搬家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时,说明金泽善明和中井明美是在一起的。
“你就去一趟吧。”
十津川同意他的做法。
几乎和龟井走了个碰面,日下回来了。
“真惭悔!罪犯没抓到,一亿元白白被拿走了!”
日下说着,向着十津川和北岛低下头去。
“这事已经听先回来的田中副站长说过了。没法子呀!”
北岛安慰地说道。
“罪犯们想的是滴水不漏,他们叫我和田中副站长坐的是中央线快车,指定在市谷站的站外投下装着一亿元的提包。我们本想到站立即下车返回去追罪犯,但快车却在市谷站通过。”
“田中副站长说,他们从楼房顶上垂下了布幕。”
“那幢楼房也去看过了,是周末休假两天的一家公司,今天一个人也不在楼内。罪犯是从备用楼梯爬上去向下垂放布幕的。”
“原来是这样!”
“听说在失物招领处发现了爆排物?”
日下关心地问道。
“那是一只装猫的手提箱。”
十津川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如果单独把猫丢下,便成为野猫,是不予收存的。根据遗失品招领办法,走失的家畜可算作遗失品。根据这个道理,只有猫是不行的,只有放进筐子或旅行用装猫的提箱,才算作家畜,可按遗失品交给失物招领处保管呢。罪犯居然想得如此周到。这是在今天下午放进丸内南口的招领处的,提箱是双层底,里边放着定时炸弹,时间对准的是晚上七点钟。”
“真是想得面面俱到啊!”
“我们在和这般狡猾的家伙们打着交道,从现在开始该我们追拿这帮罪犯了!”
十津川在鼓励着日下和西本他们。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岛田香的问题。
首先可以认为她是被罪犯拐骗走了。
一旦下手追捕,罪犯们会觉得碍手碍脚而杀掉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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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龟井处打来了报告。
“现在取得了目黑住宅区管理员的证词。中井明美搬家的时候,前来帮忙的人正是金泽善明。”
龟井以兴奋的口气说话。
“看在来金泽和中井明美是在一起的了!”
“是的。下一步该逮捕这两个人了。”
“另外,有人看见乘坐的是白色美洲虎牌车,这一点得同巡逻车取得联系。”
十津川说道。
向巡逻车发出指示,遇到白色美洲虎牌汽车马上进行报告。
以北岛站长为主席,国铁方面的几位副站长,加上三泽公安室室长,警察方面的十津川和龟井,大家一起开了个会。地点仍在梅室。
十津川指出,金泽善明和中井明美二人,在本案件中有可能是主犯。
金泽和明美的照片经过加洗,分配给了出席人员。
大家在观看这一男一女的照片。
“我希望尽快逮捕罪犯归案,决心全力以赴。为了追回两亿元巨款,为了抢救被拐骗走的少女岛田香,竭尽一切努力!”
“这个女性的被杀是不是应该作出充分的估计呢?”
北岛问道。
“如果罪犯妄图远逃,这女人便成为累赘,再说他们的事已暴露在这女人面前,所以是会杀掉她的。我认为必须在罪犯动手前逮捕他们!”
“不过,怎么才能逮捕他们呢?连这些人在哪儿,现在都不清楚!”
三泽带着几分讽刺地说道。
“确实,罪犯现在在哪里,咱们一无所知。”
十津川坦率地承认。
但他的表情并不那么严肃,因为他有了必擒罪犯的信心。
十津川认为,金泽善明肯定是这次作案的主犯,中井明美可能是从犯,另外有无同伙还不太清楚。目前还未发现第三个人的影子,不如暂定为二人为宜。
春日敏彦是她们首先干掉的,这不会有错。
十津川最担心的是被拐走的岛田香的处境与安危。
罪犯们看来是有深谋远虑的。毒死春日敏彦不只是为了顾惜分赃,而是为了杀人灭口。十津川是这样认为的。
这伙动辄杀人或制造暴烈事端的歹徒,是谁都信不过的。
考虑周密的罪犯,一旦把人质弄到手,与其怕碍手脚杀掉她,还不如留着在万一需要时用来作敲诈的本钱。他们也可能这样想的吧?
“但愿如此!”
十津川反复地思索着。
十津川所不明白的是,这个案件与日下经办的列车杀人案之间有无联系。
上行“富士”列车中美术商渡边被杀害,可以看作完全是商业纠纷引起的凶杀,与威胁东京站的罪犯之间乍一看是无任何关联的。
但是,和渡边尸体一起放在太平间的路易·威顿手提皮包里,却放着对准晚上六时的定时炸弹。
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第一副站长木暮慌慌张张来到站长室。
“报社记者的对太平间爆炸和站内加强警戒一事提出询问,该怎么答复才好呢?”
他向北岛请示道。
北岛望了望十津川。
“照实讲吧?”
“可以讲。这样做犯人知道了,对他也是一种压力。金泽善明是主犯,这首先是无疑的了。要马上公开张贴他的照片,加印的照片要向所有国际机场电传,使他无法逃往国外。同时也要通缉中井明美,对记者讲时,先不要涉及这个女人。”
“那又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女人有背叛金泽把第一次那一亿元私吞了的嫌疑。当她发现自己没被通缉时,说不定会单独外逃,引起他们的分化的。”
“可这样做会使金泽自暴自弃,顽抗到底的。”
“你忘了他拿着一亿元呢!他不是那种人。给他施加压力,也会提出交易条件来的,那就是以岛田香作赌注来换取些什么,这样就有了营救这弱女子的机会。”
十津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