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的晚饭,吃的是螃蟹。
阿雪虽又端饭又送茶,表情却和刚来时不一样了。她绷着个脸儿,一点说话的意思也没有。
“你怎么啦?”十津川问。
“什么怎么啦?”阿雪拘板地反问道。
“你突然变得不爱说话了呗。”
“您到S市,究竟是干什么来了?”
“只是来逛逛嘛。好不容易得到休假的机会,我想在山阴地区转一转。只有这些呀。”
“可是,您一个劲地打听羽岛先生的事儿,让人觉得并不是一般的观光。”
“是吗?一说S市,马上就会联系到羽岛先生,所以我才问一问嘛。你要是觉得奇怪,我就不问了。”十津川说。
莫不是有人提醒这位姑娘了吗?
“是你妈妈吧?”
“什么?”
“是你妈妈嘱咐你,不要随便向我这祥来路不明的人谈羽岛先生的事的吧?”
“没那回事儿。”阿雪有点生硬地说。
好象就是她妈妈嘱咐的。可是为什么要禁止呢?这让人摸不着头脑。
羽岛是这个S市出的第二个大臣,本应自豪的,却为什么又不让提起呢?
“你很喜欢羽岛先生吗?”
阿雪听了十津川的问话,显得有些为难:“我也说不清,我一直呆在东京的。”
“可是,你不是经常从父母或周围的人那儿听到很多羽岛的事吗?”
“没有。”阿雪摇了摇头:“您为什么老要打听羽岛先生的事呢?”
“那自然是因为羽岛先生是这个S市最有名的人物啦!而且,漫步在街道上,看到市政府门前的纪念碑,谁都会关心的。”
“可他本人现在在东京,要是调查羽岛的事,在东京不是更方便吗?而且,S市的海水最好,来观光的人,都关心的是大海。”
“我打算明天就去看海景!”十津川说。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十津川让旅馆叫来了出租车。他决定到海岸边去。
暖烘烘的太阳带来了春意。今天的天气和昨天大不一样。
十津川的目的并不在于看海。
听说两年前,羽岛返乡时曾在海边钓过鱼,陪同的有羽岛的弟弟和木原。十津川想调查一下当时发生没发生什么事件。
“司机师傅是S市的人吗?”在出租汽车里,十津川对四十二三岁的司机搭讪道。
“当然是啦。”司机回答说。
“那么,你很了解羽岛先生了?”
“那还用说,先生是我们城里的骄傲嘛!”
“两年前,羽岛先生返乡时,那可真是盛况空前吧?”
“很了不得的。当时,这座城里连个象样的工厂也没有,萧条得很。大家都盼望着先生能为家乡做些事儿。”
“所有的市民,都崇拜着羽岛吧?”
“在这里,谁要说先生的坏话,那可是活不成的。就连在野党都不敢说先生的坏话。”司机说完笑了。
开到海岸边,十津川下了出租汽车。
虽说太阳当头,但是,从日本海吹来的风却又大又冷。
海边的积雪很少,大概是被风卷走了吧。
十津川坐在推上海滩的小渔船上,环视着四周。
按两年前的新闻报道说,羽岛曾在这一带钓过鱼。他想,如果碰到渔夫,或许还能了解些当时的情景。然而,连个人影也没有。
不一会儿,当十津川正在眺望海面的景色时,从他的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
十津川回头一看,有一辆白色的客货两用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汽车上走下三个手拿鱼竿的年轻小伙子,象是当地的年轻人。
当对方走近时,十津川问:“我想向你们打听个事儿?”
三个年轻人停住脚步看着十津川。
“什么事?”其中的一个问。
“我想你们是知道羽岛先生的?”
“羽岛?没听说过。”
“你们是S市的人吧?”
“你想干什么?”另一个青年眼露凶光。
不对劲啊!十津川警觉了起来。
“你这家伙,要跟我们找事吗?!”
“你想欺负乡下人吗?!”
“你要是跟我们过不去,我们也不会饶你的!”
三个年轻人围住了十津川,向他慢慢逼近。
“想打架吗?!”十津川也回敬了一句。
很明显,三个小伙子是故意来找事的。
“想找事的是你小子!”其中一个说。
另有一个家伙已开始摩拳擦掌了。
看这情形,即使十津川赔情道歉也非挨一顿不可。
“我既不想伤着你们,我自己也不想受伤!”
“你不是专来找事的吗?怎么又想逃呢?”
一个小伙子突然扑了过来。十津川转身给了一个绊子,啪地一声,小伙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另一个小伙子拦腰抱住了十津川。第三个对着十津川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把脸侧向了一边。
十津川对准小伙子的面部狠狠一击,只觉得拳头作痛。随之小伙子的鼻子就流血了。
“你这畜生!”对方喊叫着。
一阵乱打。
十津川虽然也打了他们,可自己同样挨了打。他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