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沈南风消失了一般,没再出现。
几天后,我们到了普吉岛。
刚出机场,李璟就打了电话过来,”岁岁,朝你正前方看!”
我狐疑的抬头,不知道李璟要干嘛!
沃日,我怔了几秒,李璟穿着一身碎花裙子站在我的正前方,兴奋的冲我挥手。
李璟是我入行时候认识的闺蜜,关系要好。后来我跟了沈南风,她转行做主播,人长的好看会玩游戏,还会唱歌,后来被上海一家游戏直播平台签走了,近几年小有人气。
我心里一喜,扑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熊抱。
她揪着我的鼻子问:“惊喜不惊喜?开心不开心?”
我抱着蹭了蹭,仰着头看着她笑,一个劲儿的点头。
异国他乡遇到闺蜜,那种惊喜没办法言语。
我盘问了一番,李璟说她早就知道我们要到普吉岛补拍,她就悄悄买了同一航班飞过来。小妮子说不想去北京找我,就来普吉岛一起浪。
我只顾着兴奋,连她眼底的一抹愁容都忽略了。
晚上经纪人放我自由活动,我跟李璟去酒吧。
普吉岛游人很多,晚上格外热闹,我们靠在吧台上,看着台上的舞娘尽情扭动着身躯,灯光闪烁下酒精的昏厥感在发酵。
李璟晃动着手中的杯子,突然抬起晶亮的眸子看向我,略迟疑,“沈南风回来了,你什么打算?”
李璟跟沈南风的关系也不错,我跟沈南风的事情,他都知道。
我摇了摇手中的酒,垂眸苦笑,“没什么打算,他还是恨我入骨,那件事儿他不可能忘掉的。”
李璟说:“但是那件事情跟你没关系啊,难道你不能解释吗?”
我笑着说:“我解释过啊,你知道出事儿的那天,他人在上海,是我求他回来陪我过生日,是我定的包厢,最后也是我执意要他陪我去公园走走。后来,他在公园被我哥那伙人给绑了,我被威胁着没报警,你说要是你,你会认为这只是巧合吗?”
“那是他爷爷那边明着要害你啊,他该明白。”
我嗤了一声,“即使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我跟我哥,他不会挨那么一遭,就算不恨了,那口怨气憋在心里也得想办法出。”
“那彦彦呢?你总不能让他一直见不得光,活在阴影里吧?”
李璟的声音很轻,却如重锤落在我心上,一下一下的重机着,快要将我那些不敢面对的事实,锤的粉碎。
我偏头,吸了吸鼻子,故作镇定的说:“我以后会跟彦彦解释的。”
心脏骤缩,手也跟着收紧。
“岁岁,你还爱他吗?”
李璟有些不确定,眼底藏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抬眸怔了一下,绚烂的灯光晃得我,眯了眯眼睛,从唇齿间挤出一个字:“爱!”
我从来没否认过爱他。
李璟垂眸沉默了,我以为她是不知道怎么劝我了,突然把手机递给我,视线斜了斜。
我狐疑接过手机,目光在手机上停滞,手抖了一下。
我把手机塞回给李璟,转身灌了一口酒,灌得太急酒水呛得我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李璟给我看的,是露娜的朋友圈,九宫格的照片满满当当都是她跟沈南风的合照,或娇嗔或亲昵,配图是余生请多指教。
多可笑啊,余生请多指教!
李璟陈默着,拍了拍我的后背,递给我纸巾。
我擦了擦嘴角,盯着纸上的口红,怔了一秒。
从包里掏出口红和化妆镜,自顾自的补着口红。指尖发颤,好几次都画到了唇外边,用纸擦了再画,再出线再画,反复了好多次。
李璟抓住我的手,压低了声音:“岁岁,你别这样!”
李璟了解我,但凡我真的难过,不会哭不会闹,会憋到死,特会转移视线。
我侧了视线扫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我画好红唇,才扭头看着她:“我好看吗?”
李璟不解,又点了点头。
“啪”的一声,我猛地把口红和化妆镜磕在吧台上,攒在手心里,颓然的垂眸,“我好看,他为什么不爱我?”
李璟一把抱住我,抚摸着我的脑袋,安抚着我:“岁岁,他不值得!”
是啊,他不值得我这样!
他不知道我现在难受的想死,他不知道我生沈彦的时候,差点死在产床上,至今肚子上还有一道疤。
他不知道,我爱他!
我抱着李璟嚎啕大哭,恨不得吧藏在心里的委屈全都掏出来。
他怎么可以在爱上我之前,先爱上别人!
而且,那个人还是露娜!
酒精和悲伤在我的身体里一同发酵,眩晕感从心里直冲大脑,我捂着嘴扒开李璟,直冲卫生间。
吐的天昏地暗,仿佛把心里的难过都要尽数倒出来。
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虚的腿有些发软。
走廊上,与一个外国帅哥擦身,感觉肩上一阵冰凉,我惊呼了一声躲在了一边。
侧目,外国人酒杯里的酒撒了出来,刚好泼到了我的身上。
而外国人摇摇晃晃,嘻嘻笑笑的模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酒撒在了我的身上,反而在我回头瞪他的时候,他冲我吹了吹口哨。
目光轻佻又极具侵略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笑了起来。
我暗觉不好,想逃,被他高大身躯挡住了去路,“chineseVingin?”
我一听就来气了,可怕惹事,没敢搭理他,低着头想绕开。
男人轻佻的笑容越来越放肆,他想伸手来抓我,被我往后退躲了过去。他见我闪躲,不开心了,一把捏住我的手臂,把我往卫生间推。
我慌了,跟经过人的求救,却被他谎称我是他女朋友糊弄了。
男女的力量悬殊本来就大,男人人高马大又喝了酒,有一股蛮力,光是捏着我的手臂,都疼的很。
我挣扎着,张牙舞爪的挠他,根本不顶用。
心里却不争气的想着沈南风来救我。
他扔掉了酒杯,双手来抓我,拖着我就把我往隔间塞。我死扣着卫生间的门板,他双手便从我的腰上伸了过来抱我,吓得我尖叫了一声。
我抬脚冲着他的下面一勾,他早有防备,在我抬脚的那一瞬间躲了过去,滚烫的手掌捏了我的大腿一把,嘴里骂骂咧咧。
他用力,扯断了我的吊带裙带子,手趁机在我身上乱摸,吓得我东躲西躲,而我越是躲,他眼中的那团火越旺,急不可耐的样子。
男人把我推到了马桶上摁着,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皮带,粗鲁又急躁,喝了酒,手不太灵活,好几下都没扯开。
我假装服软,曲腿冲他的膝盖踢了一脚,他毫无防备,疼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站起来就往外跑,被他从后揪住头发,扯了回去,冲我脸扇了一巴掌,炸疼传到了天灵盖上。
他把我禁锢在马桶上,撕扯着我的衣服,动作粗鲁又残暴。
我颓了,绝望如洪水翻涌,而我奄奄一息。
我想,要完了。
这时,“嘭”的一声炸响,卫生间的门被砸开。
沈南风单手提着榔头,黑着脸站在门口,李璟抽抽噎噎的站在他身后,哭着喊了我一声。
我看着沈南风呜咽了一声,心里恐惧全都抖了出来,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有人说,总有一天你的盖世英雄驾着五彩祥云来娶你,而我的盖世英雄,不需要五彩祥云,光是站在那儿,我就知道是他来了。
沈南风抬起榔头,指着外国男人,薄唇轻起,“放开他!”
男人脸上凶狠,把我拽回怀里掐着。
沈南风朝我一步一步走进,不说话,光是身上那股子嗜血的戾气,就足以叫人不寒而栗。
他一用力,就把榔头砸到了我们脚边。嘴角扯出一抹笑,撸着双手的袖子。
外国男人胆怯了,但又不想认怂,跟他僵持着。
我哭着喊:“沈南风,救我!”
霎时,一群警察涌了进来,把我和男人围了起来,外国男人被瞬间制服。我抬眸,沈南风人群中已经看不到沈南风的影子。
李璟抱着我,被吓得嚎啕大哭。我的眼神在房间里扫了好几眼,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不是真切被救了,我真的以为自己眼花臆想了。
待到警察带走了男人,平复了心情,朝着外面走。
侧目,沈南倚靠在墙壁上,指尖夹着烟,火星或明忽灭。
我顿住,盯着他的侧脸,心里苦的不行。
许是他听见动静,扭头,视线在空中交汇,跳动了一下,骤然收回。
我下定了某种决心,朝他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更像是踩在心上,每走一步,心也抽搐一下。
他垂眸,呷着烟猛地咂了一口,烦闷的扔掉半截烟头,直起身子打算离开。
“沈南风!”
他拧着眉头,回头。
我扑了上去,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呜咽了一声。
他抓住我的双臂,把我从他身上扒开,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清冷疏离。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有点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可是,他不知道我几近绝望的时候,看到他拎着榔头站在门口的样子,刻在心里一辈子了。生也好,死也罢,只要爱着他,我认了。
我重新钻进了他的怀中,晕晕乎乎的说:“沈南风,别走!”
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那么真切,是我曾日思夜想的模样。
沈南风扶着肩膀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最后如烙铁般箍在了我的腰上。
我是被沈南风抱回酒店的。
我眯着眼睛,感觉天旋地转,可无论怎么沈南风都在我的眼中,眸中,浓的化不开。
“唔”,我感觉后背震疼,还么来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压在门板上,严丝合缝。
我呜咽了一声,扭动着身子。
搁在腰上的手突然一紧,我贴上了一堵滚烫的墙壁,很热很渴。我手撑上火墙,指尖犹如伸进了油锅里,烫的我猛然回缩,颤栗着。
沈南风拽着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干燥的掌心滚烫一片,而跟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那颗心剧烈跳动的声响,噗通、噗通、噗通........
今晚的夜色太醉人,骤然的燃烧的温度,都需要一场酣畅的情事来洗刷。我能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可我已经没了力气拒绝,只想顺从自己的心。
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我想要他,想要他进入我,带我驱散内心里的恐惧和不安。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仰头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我问。
他沉声:“李璟跟我说的。”
难道李璟一早就知道沈南风也来了普吉?
我的脑袋糊糊的,想不清楚了。
我残存的理智,推了他一把,嘟哝着:“不能这样!”
他都有了女朋友了。
想到他会跟另一个女人,做着我们会做的亲密事情,我心就跟针扎一般难受,心里又嫉妒的快要发狂,恨不得想占有这个男人不放手。
他抓住我的手腕,横亘在我们之间,垂眸盯着我,眼中有点我看不懂的薄怒。
另一只手下移,把我化成一滩泥贴在他胸口。
他举起手,指尖有丝丝晶亮。
他得意浅笑,“叶岁你.......都湿了,确认不要?”